当初她有更好的前程,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他结婚。

    村支书家里的老大董学成,从读书起就爱蹬着他的自行车到段家十字路口去接段汁桃。

    那时候有一辆自行车可是了不得的事,分量堪比现在的小轿车,段汁桃却是一次也没坐过他的横杠或者尾座。

    那时候他还不开窍,只知道她乐意和他一道走,觉得董学成的自行车太扎眼儿,容易招人的嫉妒。

    董学成嫌他碍眼,暗地里使坏,在他放学的路上叫了一批流子揍得他眼冒金星不识北。

    第二天一早段汁桃照旧在路口等他一起上学,后面隔了一米不到的距离依然是推着自行车跟着的董学成。

    董学成见他果然被揍成了王八相,暗自憋笑,憋笑时剧烈起伏的身子将自行车都带的哐哐打起了摆,活像缝纫机针脚嘚嘚嘚的上下踩动。

    段桃汁一下就明白过来单琮容这副模样究竟是拜谁所赐。

    于是,接下来,单琮容迎来了此生最震撼的时刻——

    段汁桃白眼翻飞剜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董学成一眼,霸气地扯过单琮容的衣领,把他的后颈往下一摁,然后他的唇扣在了两片温热的柔软上。

    蜜桃,是鲜润的。

    那一刻,似乎他的血液也与桃汁融为一体,开始变得甜嫩多汁。

    董学成那小子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活春宫,吓得一下就爆哭出声,颤颤巍巍、气急败坏地指着段汁桃,舌头都在嘴里打起卷儿:“你、你怎么能这么干!你、你不知道……我才是喜欢你的人么!”

    段汁桃威风得像个女土匪,好似带着她无往不胜的战利品,眉毛一挑,缓缓反复揉捻着单琮容脸上那两片她刚刚品尝过的薄唇,挑衅冷笑:“是么,可我喜欢的人,好像是他,不是你。”

    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喜欢谁,才是我自己的主意。

    这就是段汁桃,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要什么,喜欢谁,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她妈从小就愁,这样一个犟得十头牛拉不回来的倔丫头,要是真瞧上了哪个穷小子,就是被饿死打死在婆家都不会回来嚎上半声。打小她爷爷奶奶就宠惯了她,家里一溜儿的小子,独出了这么个闺女,稀罕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那么多个算命先生也总和她说,她这闺女,一条道走到黑,将来不是落魄至极的破落户,就是富贵滔天的命,两个极端,绝不杵在中间档含含糊糊。

    从几个邻居大姐和婶子口中,知道了村支书老董家的大儿子似乎对自家汁桃有意思,段母眉眼的肉不动声色地跳了跳。

    连连摆手回说:“哪能呢,孩子还小,才上初中,这些事往后再说。”

    “不小了啊,再过二个月就初中毕业了,我家雪芬初一就开始说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