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整个甘泉宫上下都瞧得出来,陛下对他们家殿下,是恨不能捧在手心里,所谓请,也不过白请一句罢了,还不知道陛下得了信儿,跑得多快呢。

    今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全都在偷着高兴,也不知殿下是不是经了被诬陷私通一事,终于意识到陛下待他的真心,打算卸下心防让陛下走进去了。

    要是果真如此,那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却说这一边,玉若刚进门,便看见郁瑶坐在桌前,手里来回把玩着一件东西,再细看一眼,正是白日里在街上买的玉簪。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郁瑶见了她,就招手,“你来你来。”

    她忍着嘴角的抽搐,走过去问:“陛下何事吩咐?”

    “你说,朕要是现在去把簪子送给季君,是不是个好时机?”

    玉若重重叹了一口气,干咳了一声,“启禀陛下,奴婢刚才在门外遇见甘泉宫的人,说季君殿下准备了晚膳,邀您过去一同用膳。”

    “……”

    她眼见着郁瑶的眼睛慢慢瞪大,随后霍然起身,将那簪子装回锦盒里,往袖子里一揣,边往门外走,口中还道:“你怎么也不早和朕说。”

    玉若无奈已极,看着女皇脚下带风地往外走,终究忍不住,一咬牙道:“陛下且慢,奴婢有一事,斗胆想问陛下。”

    什么事值得这样急,在这个关头硬生生拦下她?

    郁瑶心里有些奇怪,但见玉若神色郑重,也知道她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便按捺住心中迫切,停下脚步回头,“你说。”

    却见玉若眉眼纠结,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直过了好半天,才终究憋出一句:“陛下,季君在您心里,位置究竟如何?”

    “……”

    这是哪里来的奇怪疑问?

    郁瑶不知所以,想了想,郑重答她:“季君是朕钟情之人,你也知道,如若不是父君从中……他原本就应当是朕的凤君。”

    不料玉若得了这句答话,神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挣扎。

    郁瑶耐不住性子,问:“你究竟要说什么?”

    玉若一低头,仿佛下了极大决心的模样,“陛下恕罪,奴婢以为,假若您当真爱重季君,或许便该另纳旁人,哪怕只是没有名分的小侍,也是好的。”

    “为什么?”郁瑶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