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

    “说你很棒,说你很勇敢,接下来只需要积极适应就可以了。当然,少不了我的陪伴。”

    牧行方偏过头,朝他眨眨眼。

    喻以年笑了笑。

    这个诊断结果在他预料之内。

    很早以前他就治疗过,只不过他心里始终没迈过去那道坎,所以治疗效果只有一半。然而在牧家的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牧行方在默默陪着,喻以年终于迈过去了那道坎。置身黑暗里无孔不入的孤独、撕裂、恐惧感也逐渐消弭,只是身体尚且还存在着一些肌肉反应。

    他往牧行方身边又靠了靠,躲着吹过来的一缕寒风。

    “那就拜托你啦。”

    当晚,牧行方仔细琢磨了一番医生提供的方法之后,便准备带着喻以年适应一下。他将公寓内的灯全部关掉,只留下卧室内的一盏小夜灯,便拉着喻以年走了进来。

    “......准备好了吗?”

    牧行方手按着喻以年的肩膀,盯着喻以年的眼睛一眨不眨。

    喻以年看着眼前的牧行方喉结不可耐地滚了滚,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说出来的话都是低沉带着哑意的,甚至连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都有些重。

    他不禁笑了出来。

    “紧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怕黑呢。”

    喻以年手轻轻覆在牧行方的手背上,笑意渐渐敛了下去,神情微微有些严肃,只是声音却仍旧轻缓淡定:

    “我准备好了,关灯吧。”

    牧行方闻言,一鼓作气伸手按了下开关。

    伴随着“嗒”地一声轻响,整个公寓失去了唯一一束光源,两人周围顿时被无边夜色所侵袭笼罩。

    大概是在偏暗的环境下待了一会儿,骤然关掉灯,牧行方竟还能看清东西。与此同时,他也敏锐地感觉到手底下喻以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似乎连呼吸都被放缓,像是一只戒备到了极点的猫咪。

    牧行方屏气凝神,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喻以年身上,他问道: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