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抬眼看过去,问:“你干什么?”

    沈斯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低垂着眼看他,“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啊,“谢惟把手从沈斯夜手里挣脱出来,“就随便看看。”

    走廊里的光线昏暗,一点一点扑到沈斯夜身上,顺着发丝尾尖划下,黑色衣领绕着条银链子,看不清是什么的坠子在摇晃。谢惟的手垂下悄悄在睡衣上抹了一下,站起来,后退几步,远离他的范围内。

    沈斯夜偏白的手指缓缓收回,瞟谢惟一眼:”这是福尔马林。”

    谢惟乖巧一笑:“原来是福尔马林啊,不好意思,学习不好。”

    沈斯夜站起身,神色懒恹,往墙壁上一靠,从口袋里抹出一盒烟,捻了一根出来点上,缭缭白烟吐出来。谢惟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便退出了这里,有意无意回头看了眼微眯着眼吸烟的男人。

    直觉告诉谢惟要离沈斯夜远一点。

    房间里气氛沉闷,所有人都一副疲惫模样。那个靠着墙念叨的男人还在惊恐中,完全顾不上其他。

    “操!”一直沉着脸的光头将手里的刀扔到地上,“什么狗地方,老子要出去,你们乐意在这就在这继续待着,老子不伺候了!”

    他旁边的男人拉住他,”老邹,你冷静一点,外头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看看小李,人都吓疯了。“

    “我冷静个屁,这他妈的不是等死吗?”

    “想死可以出去。”

    一道冷冷的女声突然加进来。

    坐在角落安静看戏的谢惟看过去,是那个把他床上拉下来的女人,身材高挑,木着一张俏脸。

    “老子出不出去关你屁事。”老邹凶眼一瞪。

    老者沉声开口:“陈雪,你少说两句。”

    谢惟换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拖着下巴,继续看戏。

    这个房间不大不小,容纳他们也算是刚刚好,没有窗户。谢惟看不见他们所说的大雾,环顾四周,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与环境不相符的精致雕花灯,与阁楼上的一模一样。

    谢惟心里惦记着之前在床上踢到的东西,看他们吵的热闹,就去了阁楼。

    刚走完台阶,谢惟摸索着开关的位置按下,明晃晃的灯亮起来,让他更方便看清楚。视线放在床上,看清楚是什么,谢惟吐出一口气,这人什么时候跑上来睡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