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太公印’的下落,也是自此完全没有了踪影,想不到竟在千年之后让公子于齐哀公的墓中找到了……”

    说到这里,于吉终于停了下来,这就是他突击《穆公传》发现的信息。

    至于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吴良觉得应该还是有的,毕竟从简牍的数量来看,其中的内容肯定不止这么点,于吉应该只是捡重要的先说了出来,又或是还未来得及仔细查阅,只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这就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吴良一边消化着于吉所说的内容,一边微微颔首道,“首先,《齐史》中说齐胡公吕静忽然迁都,导致齐人怨声载道,但却没有说明其非要进行迁都的具体原因,但《穆公传》中却进行了解释,而且非常合理。”

    “其次,丘穆公吕印乃是因代替父亲姜太公和兄长齐丁公镇守齐国首都营丘,所以后世子孙便以“丘”为氏,而《齐史》中说吕山与齐哀公的家人乃是联合‘营丘人’一同反叛杀死了齐胡公,这里的‘营丘人’说的应该就是丘氏后人,也完全能够对得上。”

    “再次,此前我便一直在想,丘氏一脉即是姜太公的血脉,只要齐国还是吕氏掌权,他们作为国戚便没有举族迁移的道理,如今在《穆公传》中也算是得到了十分合理的答案,完全说得过去。”

    “只是,这‘太公印’竟是在齐哀公墓中找到的,此事还是令我有些疑惑。”

    “《齐史》中说,齐哀公的遗体乃是吕山与齐哀公的家人偷偷运回下葬,如此说来,吕山应该也知道‘太公印’就藏在这里,但在他杀死吕静成为齐献公之后,却并未将‘太公印’取回,这岂不是怪事?”

    “需知‘太公印’既然是姜太公所传,并立下了只能传与历代齐王之手的规矩,那么意义便已与传国玉玺无异,吕山不应该不去取回才是。”

    “除非,就连吕山也不知道‘太公印’藏在齐哀公墓中。”

    “而丘氏后人可能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他们便能够断定吕山手中并无‘太公印’,如此在得知吕山意欲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时候,他们说不定便会用族内传承下来的方术暗害于他,而不是举族逃走,毕竟,当齐胡公吕静的迁都之举令他们感到不安之后,他们会联合吕山与齐哀公家人举反叛之事,这便说明他们早已有了不臣之心。”

    “而若是吕山与丘氏后人都不知道‘太公印’下落的话,那就只剩下齐哀公的家人了。”

    “或许齐哀公的家人也留有私心,他们故意将‘太公印’藏起来,或许是为了能够让齐哀公的子嗣继位,而不是吕山这个叔叔,可惜吕山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能够与吕山相抗的丘氏后人,又在察觉到吕山的杀心之后连夜逃走。”

    “以至于齐哀公的家人想要从中作梗也没有了机会,因此此事便只得搁置了下来,久而久之‘太公印’的踪迹便也彻底断绝。”

    “……”

    听着吴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为众人讲解的话语,众人时而露出疑惑之色,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唯有诸葛亮神色古怪的望着他们,忍不住问道:“可是有才哥哥……咱们不是专业的盗墓团队么?盗墓图的不是墓中的珍宝与金玉之器么?为何还要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事情,这样会不会显得咱们不够专业啊?”

    “诸葛贤弟,这你就不懂了。”

    吴良笑了笑,循循善诱道,“世人只知珍宝与金玉之器珍贵,却想不通这些不过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真正宝贵的反倒是墓中那些已经失传的学识与技艺,我来问你,如果现在你的面前摆有十斤黄金与一部八阵图秘诀可供选择,你会作何选择?”

    诸葛亮想了想,极为认真的说道:“如果是盗墓的话,我肯定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