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游,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仓景健越发急躁起来,因为他发现川对岸的柴田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击败,甚至如今都过去了半个时辰,朝仓军依然没能上岸。

    “真柄直隆到底再搞什么鬼?!”朝仓景健暗骂着,但他也知道,骂人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想了想,他又派富田长繁、山崎长德出阵,希望通过投入更多的兵力继续给柴田部施压,最终突破敌军阵势冲上岸。

    而那边,真柄直隆此时正和森可隆厮杀着,他手持一把近两米的大刀,不断劈向森可隆。而森可隆面对真柄直隆的攻势,只能凭借地利不断死守着。想要反攻,却实在是没有办法。

    “小子,想不到你竟然能接我这么多招,不过如果这就是你的全力,那么你也就到此为止了!”真柄直隆看着森可隆冷声说道,随后大刀一挥,径直向森可隆的脖子处砍去。

    “混蛋!不要小看我啊!”森可隆大吼着,手中长枪死死的挡住真柄直隆的大刀,只是虽然挡住了,但握着的长枪却不断被真柄直隆往脖子处压去。忽然,森可隆只觉得手中一轻,差点摔下川去,勉强站稳,却发现真柄直隆的大刀已经再次劈来。

    “混蛋!”森可隆暗骂一声,猛地向后退去,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挡住这一招。

    见状,真柄直隆哪里会放过?脚一蹬,就窜上了岸,唰唰唰就是三刀劈下,瞬间就斩杀了身旁的两名织田军足轻,顺便逼退了森可隆。

    “跟我冲!杀过去!”真柄直隆大喊着。话音刚落,数杆长枪就刺了过来。只是没等靠近真柄直隆,就出现两道刀光,一下子就将袭来的长枪劈断。

    “父亲大人!”

    “兄长大人!”

    来人却是真柄直隆的弟弟真柄直澄,以及他的儿子真柄隆基。

    “来得正好,随我一起打开缺口!”真柄直隆大喊道,随即三人手舞大刀,不断劈杀着靠近的织田军,让越来越多的朝仓军登上岸来。

    “那是……真柄直隆嘛……”柴田胜家眺望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柄直隆据说是朝仓家头号猛将,单凭可隆恐怕不是对手……”嘀咕着,柴田胜家就再次下令道,“让稻叶大人前去支援,一定不能让敌军冲上来!”

    下游处,此时,织田军凭借这人数上面的绝对优势,已经渐渐冲上了岸边。只是见状,浅井长政立刻派遣矶野员昌和远藤直经率军支援,凭借着两人的悍勇,又愣是将织田军赶下了姊川之中。

    “父亲大人,那两人是矶野员昌和远藤直经。”织田信忠沉声说道。虽然并没有被指定为家督继承人,但织田信忠还是能够看到许多普通家臣看不到的东西。毕竟就算没有指定,潜意识中织田信长也是在将织田信忠作为继承人培养。所以,对于织田家的主要敌人中值得注意的武士,织田信忠可是非常了解的说。

    “就是他们两个啊……”织田信长淡淡的说道,“传令下去,抓紧进攻,如果连这种局面他们都打不赢,那我真的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否有资格担任现在的职位了。”

    “是!”

    很快,织田信长的命令就被传达了下去,顿时,织田军的攻势就变得更加凶猛起来。没有人怀疑织田信长这番话的真实性,尤其像佐久间信盛以及泷川一益这些老臣。而实际上,这些年来被织田信长以能力与地位不匹配为由逼其隐居的家臣可不在少数的说。

    当然了,以佐久间信盛和泷川一益这种地位的家臣,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被逼隐居,但如果真的拖延太久,一顿臭骂估计是少不的。而这,可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事情。

    “混蛋!织田军的攻势怎么突然变这么猛?!他们就不怕死吗?”远藤直经心中暗骂着。

    一般来说,战争的时候,足轻在战争陷入僵持的时候,基本上就开始磨洋工了,毕竟只不过是农兵而已,不可能为了主家卖命。可惜,织田军的足轻们却不在此列,一个武士的身份,加上织田信长从来不吝啬对有功之人的封赏,让这些足轻虽然不能说变得不怕死了,但作战风格明显会勇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