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过傍晚,自白天将人救回站点,约莫过去七八个小时,以普通人类身T素质而言,早该处于饥饿状态了。

    秉承负责到底的优秀员工思想,他决定认清现实,先安顿好对方再说。

    食物经过高温烹饪,激发出r0U类特有的油脂味道,裹挟软烂蔬菜,一齐浇在米饭之上,形成雪原里难得的佳肴。他端起晚餐走进客厅,nV人正好奇地四处张望,打量屋内陈设,见他过来,连忙端正姿势,乖乖巧巧等待安排。

    “吃吧。”安德烈递去碗筷。

    nV人客气而拘谨地接过,再一次轻声致谢:“谢谢。”

    安德烈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过多注视,他留意到nV人X格中的敏感机警,一旦察觉到他的目光有所停留,便会踧踖不安如坐针毡。

    他远远坐在沙发另端,双手支头,长臂圈出一块封闭的私密世界,开始沉思是否应让出卧房,那里早已沦陷,尽数沾染香甜气息,不再适合居住。或许搬去空置员工室是个不错选择——但转念一想,缘该由她过去,而非自己。

    即使习惯漠然面对人生顺逆,对于挪窝一事,安德烈仍抱有强烈抵触心理。

    脑中进行一番天人交战后,抗拒感很快败下阵来,他最终选择暂时让出居住权。

    饭后他带着对方在屋中巡视一圈,简单交代了电器使用与注意事项,方便熟悉环境。

    大抵是脚上冻伤刺痛,nV人步伐虚浮摇晃,总要缓缓行进,方不至于难受。安德烈仍然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没有任何上前搀扶的意思,直到重新走进卧房,忽地蹲下身子,冲她说道:“脚。”

    nV人不解其意,看着身前高大蜥人伸出手掌,重复一遍:“把脚给我。”这才恍然,倚靠床边坐下,稍显腼腆地抬起双足,交由对方检查。

    伤处缠得松散,已然脱落半截纱布,好在安德烈动作老练,几下便固定好松散部位。

    两人身形相距甚大,对方一只手便能牢牢包裹住她的双脚,粗粝五指无意间摩挲过红肿肌肤,刺痒感觉令她不禁弓起足背,发出吃痛cH0U气的声音。

    不过疼意很快散去,她眼中浮起清浅笑意,像极了一泓静水,衬得姿容愈发娟好温婉。

    “谢谢啦。”

    b起先前的忐忑紧张,第三次的道谢是如此自然而然。

    在安德烈小心翼翼放下双脚,准备起身离开之前,她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我姓阮,我叫阮秋秋,你可以叫我秋秋。”

    nV人念出一个属于东方之国的名字,笑容肆意舒展,热烈绽放在他眼前。

    安德烈呼x1蓦地一窒,刹那之间,意识被不可抗力拖曳缠绕,沉进深邃糖水之中,而身T居然脱离控制,开始擅自行动。他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向对方回应介绍着自己,又替她换好崭新被褥,最后站在门前,相互作了晚安道别。

    对方含笑的眉宇掩在门扉之下,镜头一帧一帧慢速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