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修斯意识到这次的杀手绝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乌合之众,他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性命就错失狙杀目标,就算那个人是首领。

    现在掏出人质的□□对抗,他一击也无法抗衡四人同时开枪。在塔瓦城经历了太多残兵败将,让他失了应有的警戒,贸然行动把自己逼得进退两难。

    正在对峙,谁也没料想到破风而来的两发子弹正中敌人胸膛,得此机会,怀修斯也拔枪解决了另外两人。

    “逞己失大。”这是潘对怀修斯刚才作为的点评。

    理智回归,怀修斯也恼恨自己的幼稚可笑,“我以为你还在草丛里,我想让他们把枪抛到你的面前,你伏击在那儿开枪他们肯定始料未及。”

    “如果我不会开枪呢?不要把性命交给未知,这些杀手懂,可你不懂。”

    潘用草叶擦了擦军刀,上面满是鲜血,他额头上的汗滴也说明他刚刚经历了一场不轻松的战斗。

    “这大概就是军校的温室里栽培出的娇花,和荒野里野蛮生长的食人花之间的差别。”

    怀修斯回想到上次也是潘救了他,让他幸免于一场大火。他的能力不平庸,这是毫无疑问,但他不确定潘是否看到了、发现了。他不希望自己在爱人面前像个没本事的傻瓜一样。

    “所以你刚刚离开草堆了?你说过要在那里给我探风的。”

    潘把擦拭好的军刀重新贴身放好,“是我高估你了?我以为你的感官不至于迟钝到必需一个哨兵来放哨。我看见突袭者的队伍分散,机会不可错失,于是我先去处理那几个落单的家伙,□□也是这么得到的。不然刚刚我只能拿着一把短刀趴在草堆里干瞪眼。”

    “如果我知道你会说这些糟心话揶揄我,我宁愿你别来救我。”

    “幼稚鬼。”潘低骂了一句,勾脚踢掉了地上一人的鞋子,露出那人脚底板黑色的纹身,“我怎么能不救,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被掳到黑市里时,恰巧被人认出了脸,当时也是一场厮杀。我以为在荒岛上,就不会有追兵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他们登岛时把船泊在了哪里?如果他们的油箱里有残油,我们今晚就可以离开。”

    “我去找船,你回去看看伊莫金吧,既然她很可疑,那你该怎么处理她?”

    怀修斯走回棚子时,面前的平民对他的眼光全部改变,充满恐惧、怀疑和敌意。

    “我想找伊莫金。”

    一个青年大吼着:“她在救人!忙得不可开交。你害我父亲中弹了!如果当初知道你会带来灾难,我们说什么都要把你淹死在海水里。”

    老妇人拿拐杖把暴躁的青年拦在身后,语气也冷淡疏离,“你进屋去吧,去看看你的罪孽。”

    棚子前一片狼藉,女孩送给潘的白花也散落在门帘前的泥土里,被踩得面目全非,他跨过这些残花走进棚子里。送花的女孩就气息奄奄躺在木板床上。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