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山站起身來,看着慕容冲,神情严肃地说道:“主公,现在的形势已经把您推到了这个位置上,您不坐也得坐,是绝对沒有知足常乐,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过去您说过您的理想只是复仇,复国,现在却已经是不行了,现在您只能有唯一的一个选择,那就是夺取整个天下!”

    慕容冲听了,心里虽然震撼,可是也沒有说什么?因为已经沒什么可说的。

    马入夹道,不能回头,从來沒有哪个道上的人宣布金盆洗手了,仇家就能不找上门的,除非他们能够战胜一切反对的力量。

    而搞政治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最高统治者。

    李千山对慕容冲的表现很满意,既沒有惊慌失措,失去主见,也沒有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看起來,这个人的确有空间。

    李千山又说道:“那么主公,您知道现在您是在和谁争夺天下么!”

    慕容冲有些不解,这事情不很明显么,江南晋国的皇帝不管事情,说白了统治者是那些个士族,关中的秦帝国么如今已经是大不如前,是苻坚父子说话就算,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形成坚强的领导核心,完不足为惧。

    不过李千山却不等慕容冲说出來,而是说道:“主公,还是在下说罢,现在您面临的对手,尤其是年轻人里的对手,无非是苻宏,刘裕,还有段业三人:“

    这话让慕容冲有些不解,刘裕是如今南朝最勇猛的将领,他当然听说过,这么年轻就掌握了如此众多的军队,说有前途那也很好理想。

    苻宏更不必说了,是苻坚的嫡长子,大秦帝国的继承人,自己想报仇当然要亲手击败他。

    但是这个段业,慕容冲就有些不懂了,如今段业的名声很响,慕容冲也听说过,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太守而已啊!还不是中原或者其他战略要塞的太守,而是区区的敦煌太守,这样的人,还会成为自己的主要对手。

    李千山看出了慕容冲的疑问,道:”主公,段业其人虽然年纪最轻,现在成就最小,而且偏居凉州一隅之地,但是在下有预感,他却可能是大人面临的最大敌人:“

    ”先生何出此言!”慕容冲这下子來了兴趣。

    李千山想了想,还是说:“此事有许多环节,在下尚沒有想通,但是庶几可以确定了,不过,段业虽然危害最大,但是时间还长,主公可以暂且观望,不过心里有数就好!”

    慕容冲点头,段业让他引起重视,也完是因为李千山的缘故,不然他才不会去关心一个敦煌太守呢?

    不过,刚才李千山既然提起來了这事情,还说的是人,慕容冲关心的却是底盘,他忙问道:“先生,如欲成就大业,先生以为哪里最为合适!”

    李千山眼睛一亮,这个问題本來就是自己想说的,如今慕容冲能主动问起,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李千山还是想考验下这个年轻人,他反过來问道:“主公以为哪里合适!”

    慕容冲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河北,这里本來我大燕国的龙兴之地,国人众多,民心所向,正是我奠基的好地方,且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风剽悍,可以迅速获得大量勇士,再就是这里物产还算丰饶,受的破坏也小,很容易就能建立起国家來!”

    李千山未知可否,而是接着问道:“如今河北之地,大半已经在大王手上,如果主公能够有大燕国旧土,下一步当如何争雄天下呢?”

    慕容冲这下子也听出來李千山在再一次考核自己了,这种事情很常见,一般來说,才高八斗,有真才实学的人对于主公也是很挑剔的,因为从古到今,明珠暗投的事情实在太多,哪怕你的办法花团锦簇,如果人家不识货,你不是白白浪费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