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水佳人,木云挽月。

    木云挽沉静而立,仔细端量棺中的华情,端秀的面容如一汪春水,柔,温,和。表面之下思绪飞转,目光敏锐,一抬一阖,尽览入微。

    木云挽收回目光,微微颔首,两人将棺椁盖上。一行人跟随在木云挽身后出了灵堂,来到正厅,听析案情。

    “我出木云阁后便去了钱行,钱前辈与华门主伤口吻合。深浅,手法,位置,伤口大小,使用的功力创至,可以说是毫无差厘,至于岳掌门与水轩主,听付堂主讲诉也是同样的伤口”本是一道小小的伤口,木云挽轻而易举的道出了多种小致入微的细节,这又岂是常人能看得出来的。

    “由此可以排除是多人刺杀的可能,只是除了华门与钱行相隔较近,澄粼轩在东,南岳派在南,半月间出现在这四个地方,那此人定是轻功了得”付青阳扫看大堂一圈,视线落在最里处的木云挽身上。

    “这世上轻功了得的人很多,出类拔萃的便只有竹轻羽与望月东宫的风无耶”堂中一人出语,其五官平凡,头光滑无发

    “竹轻羽年轻风发,心怀正义,断不是凶手,最有可能的便是风无耶”一清瘦有劲,精干十足的人道

    “若真是风无耶,那望月东宫为何不光明正大,徒生这些枝节有何道理”一身材矮小的人推翻道

    “风无耶虽轻功至上,功夫只算中等,一招断喉致命绝不可能”付青阳一语否决,而之所以认定是一招毙命,是因他们死时衣着平整,装束不乱,房中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未有中毒。

    若真相真如他们表面说的这般简单,那玉官赫又怎会请木云挽出面,能让木云挽走出木云阁的事又岂是易事。

    “付堂主看过四人的伤口,可有看出是什么兵器所致?”木云挽秀目微抬,嘴角含笑刚恰,温文而问。

    青木堂的堂主付青阳,玉官赫委以重任的人,自有过人之处。

    英旷的面容沉顿,高大的身躯微直,锐利精明的双目淡色“似剑却没有剑的锋利,似刀又没有刀的厚钝,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想必木姑娘已有答案了”

    木云挽抬手,看着袖口精细的花纹“是锦帛”话出,温灵的声音顿时被惊异声淹没

    “木姑娘为何认定凶器是锦帛?”有人疑惑

    木云挽侧目示意,随身侍女木巧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一层一层打开,细看下才发现白色的锦帕上有一根细小的红丝。

    “这是?”付青阳疑问

    “这是我从钱前辈的伤口处发现的,我已让木巧将上面的血迹浸透,发现这是云丝线。”木云挽看向锦帕上的云丝线,双目蕴智,口中成竹

    “云丝线?”光头男子轻喃,那是什么

    “云丝线为红叶花所炼成,成品后色为红质感顺滑,因十分珍贵所作织布价值高昂,我看过钱前辈当时穿的衣服其中并没有云丝线”

    木云挽的语波十分淡稳内含,她的话有条有序,凭据不乱。那眉目神色,举手投足间,便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与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