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碧姐姐,这个我来拿就行了。”寒星殷勤的接过十碧手里端着的药碗,眉目弯弯道。

    十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任由她端着药碗跟在自己身侧。

    “姐姐,前几日秋月姐姐满身的血迹回来,如今卧床不起,每日喝着这苦药,小姐也是接连几日不曾出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寒星眼珠微微一转,如此问道。

    十碧目不斜视,径直走着,淡道:“在慕府当差,就要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管好你这张嘴,做好自己的本分比什么都重要。”

    寒星眨了眨眼睛,道:“奴婢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只不过咱们都是在这里当差的,秋月姐姐受了伤,我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总想着能不能帮上些什么。”

    说话间,两人停在了秋月的门外,十碧从寒星手里接过药碗,将她挡在了门外,道:“小姐既然说了你不用再做粗活,以后也不必献这些没有用处的殷勤,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书房为小姐弹琴就是。”

    十碧径直推门进了秋月的屋子,随后将门紧紧关上,就连缝隙也没有给寒星留。

    寒星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嘴角微微一撇,眸子中寒光一闪而逝,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

    书房里,慕文君站在书桌前,桌子上铺着雪白的宣纸,提着笔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门嘎吱的一声响,狼毫笔尖上的墨汁滴在了宣纸上,缓缓蔓延开来,咋一看,颇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慕文君猛的抬头看向门外,“是谁?”

    寒星推门的动作一顿,似乎感觉到了慕文君声音中的寒冷,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方才敲门没有听到您的回应,这才贸然进来了。”

    慕文君眉头微微蹙起,她将狼毫笔放置在了一旁,随手将废弃的宣纸团成一团,淡淡道:“既然过来了便弹一支曲子吧。”

    寒星应了一声,娴熟的从琴匣中取出古琴,指尖在琴弦上流转,一串悠扬乐声倾泄而出。

    慕文君闭上眼睛,默默聆听。

    直到一曲终了,慕文君睁开眸子缓缓的舒出一口气,道:“我记得你说起过,你还会武功?”

    寒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过分自得,又谦虚到正好,她道:“会些皮毛,不过比不上真正的高手。”

    慕文君点点头,“女儿家会武功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你还谈得一手好琴。”

    她走到寒星面前,手指漫不经心的在琴弦上拨弄而过,顿时响起了一片激昂声。

    “如此人才却在我这里为卧底是不是太过于可惜了些。”

    寒星唇边笑意僵住,道:“奴婢不知道小姐您在说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道:“小姐,奴婢虽然曾为三王爷的人,不过现在既然在了慕府,自然是封您为主,一仆不可侍二主,这个道理奴婢还是明白的。”

    “哦?”慕文君上挑着语调,眸光落在寒星的低垂的眼眸上,轻轻的笑了一下,极其轻微的一声笑,不过在这寂静的书房中却显得有几分突兀,她缓缓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