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那个对我满是敌意的男人再未召幸过我。我时常跑去皇后娘娘那吃茶,她向来是个沉闷的性子,或许我真的能让她开心些。

    “皇后娘娘要一同打马球吗,看戏也行。”我说道。

    只见她眼里带着兴奋的几点光顿时暗下去了,道:“罢了,若我真去了,怕是太医院的那群人又得忙活一阵了。”

    如此,我便作罢了。

    太和元年十月,初冬,少有的凉爽日子,这天,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迫不及待的打开呦呦递给我的信封:沅熹,为父与你大哥率军现已攻占番禺,不知你可安好,待归京之日方可一续,勿念。

    我攥紧手中的信件,短短几行字,笔锋潦草,能感受到父亲是百忙之中抽空写下的。吩咐呦呦收好信放进木匣子里,坐于案前,提笔写道:沅熹安好,父亲与兄长放心,兵剑相交,父亲与兄长勿要保重,沅熹静待凯旋。轻轻吹了吹纸,叠好放进淡黄色的信封里。

    “劳烦了。”递给信使。

    “主子,今晚陛下召幸了你。”底下的宫女传话。

    “知晓了。”

    数数,今晚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暮色时分,我便去往含元殿了。他见我来,面上的表情与之前比稍有缓和。我正欲行礼,他便开口道:“朕听闻前线来报,张将军已击溃敌方二十万大军,约莫年禧宫宴时,可平安归来。”

    “当真!”我提高了音量,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当真。”他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战事顺利,又或许我是张菀宁,这一刻他与我分享了这份喜悦。

    “那陛下今晚召我来就是说这个吗。”我小声说道。

    “替我磨墨。”说着他又坐于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母后那边催得紧。”又像是在解释。

    乖巧的没再说话,我研墨,他挥毫。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就是这般,竟成了我跟他之间的一种默契。只听宫中的流言蜚语说陛下日日召见萱若阁那位贵人。这天去含元殿,在殿门听见内殿摔东西的声音,随后便看见景棠被婢女搀扶着出来,脸蛋通红,眼角还泛着泪光,小声啜泣。只瞥了我一眼便离去了。

    “仪贵人,陛下现下正动气呢,要不您先回去···”赵公公话还未说完,殿内的人道:“让她进来。”

    见他又皱起了那好看的眉毛,眉宇间尽是愁容,眼睛盯着地图上一块地界。我识趣的没问方才的事,撩起衣袖准备研墨。

    “今日不用了。”

    “嗯?”我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