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门口围着的众人让开了一条道,都回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熊公安?快让让,熊公安来了。”

    熊放上班的路上瞧见冯家小院门口围了不少人,还有女同志的争吵声,立马就从自行车上跨了下来,停了两声皱眉推着车走了过来。

    他跟冯毅庭以前是同批新兵入的伍,还从小一起在启安区这片儿长大,怎么算也是关系不错的发小。

    后来他退伍转业被分配回蓉城公安局,那会儿毅庭还在部队,没想到最后竟然牺牲了,心里一直就不是滋味,再怎么样他也不能任由别人在他家撒野。

    “岑阿姨您这是已经调节上了吗?”熊放看着院子里就几个女同志,还有个小姑娘在抹眼泪。岑阿姨一脸严肃地站在一边批评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同志。

    见到熊放,岑奶奶便一脸正义地走了过来,大声地开口说明情况,让附近看热闹的街坊都听了个清楚。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人后妈继姐见天的欺负丧母的小姑娘,不仅使手段顶了岗位,现在连人外祖家的房子还想肖想,刚刚来得早的可能听见了,这位女同志说这房子是给她儿子的!你们说好不好笑?冯家的不是孙女吗,难不成还有一个孙子落在外面?”

    “对,我刚刚听见了,这女的是这么说的,真是不要脸。”

    “我看她那个工作也要调查一下,我们国家岗位这么稀缺,怎么能便宜了这种人。”

    这年头家家户户,为了一个职工岗位都要求爷爷拜奶奶,现在这情况谁都乐意见到李玉珍的职位被扒下来。

    望向李玉珍两人的眼神都带着鄙夷,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乔晓梅难堪得难以接受,双手捂着脸,真后悔跟她妈一起过来。

    熊放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街坊的议论,望向一边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原来这是毅庭的侄女,好像就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会儿粉雕玉琢的穿着连体毛衣像个小球团。

    现在都被磋磨成这样了。

    “乔念是吧,别怕,我是你舅舅的好朋友,我姓熊,在启安区公安局上班,你放心,有什么问题可以大胆地说出来。”

    乔念望着眼前这个高大壮硕的中年男子,的确像熊似的,穿着一身老式的公安制服,搜刮了原主的记忆,好像不记得这个舅舅的好友,不过也是,她对亲舅舅的印象都没多少。

    “熊叔叔好,我就是想守住外公外婆的房子,希望她们不要再过来,给外公外婆还有妈妈最后一片宁静吧,阿姨,在家里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丫鬟使唤,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见你是长辈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但是这房子是我最后的底线,我知道家里没有了我的位置,我以后不会再回那边,也请你们不要来这边打扰我。”

    小姑娘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划过瘦削的尖下巴落在洗的泛白的蓝棉袄上,看的一旁上了年纪的人心里都一阵发酸,这乔建仁也太不是东西了,就让自己亲闺女被后讨的婆娘这么磋磨。

    李玉珍本来本人指指点点有些抬不起头,听到他们议论自己的工作,心里不由得开始发慌,头越垂越低,听到这个死丫头现在倒打一耙把她们说成抢别人房子的恶毒妇女,两面三刀的样子气得都要心肌梗塞,一个暴怒抬起巴掌就要刷过去。

    “放屁!是你自己说把房子给我们的!你现在装什么可怜!小贱人!跟你妈一样的小贱人!”

    高举的巴掌还没落到乔念跟前就被熊放截在半空中,他是真的火气上来了,本来他不想跟妇女同志一般见识,这个毒妇根本就讲不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