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暂且不提,此时他们的主要矛盾是解决暴雨引发的水灾问题。原本河道疏通的差不多了,又天降大雨,连续下了几日。

    傅长玄冒雨同林大人继续工作,才不至功亏一篑。

    莫念暂时也不过去添乱,在客栈撑着把伞徘徊在蜿蜒的游廊,一直到天黑,林大人才扶着傅长玄回来。

    殷红的血原本沁在黑袍上,被冷雨冲泡的没了痕迹,

    原本冷白的肤色此刻羸弱的苍白,袖口一道明显的割痕。莫念惊呼:“长玄哥哥,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些小伤。”小伤?皮肉都翻出来了还小伤?

    他的语调一直都不温不火,无论是多么急切的事,都好像无关紧要。

    林大人同她解释道歉,他们需要牺牲靠江的村落,否则整座城只会水漫出。那些百姓固执,不愿离开家园,奋起反抗,持刀叉腰。情绪激动形成□□,他们见了长玄不由分说拿刀划伤了他。

    莫念很心疼,心疼他们这些天辛苦却不被理解,受这份罪。

    因为是百姓,长玄不能伤了他们。只是原本这事轮不到他,宛州知州欺人太甚,傅长玄受林大人之请管了而已。

    翌日,莫念同林夫人商量好去村子里游说。她们换了男装划着小船,顺着积水的水流到了村落。先去说服青壮年的主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每日皆如是。最终那些年轻些的村民再去说服他们的父母,终于愿意离开村子,进程也快了许多。

    莫念颇有成就感,觉得既帮了长玄,又离自己梦想更近一步,虽然很累,但很充实。比在京城惹事有意义。

    半个月后,宛州城积水渐渐排到江河湖海中。林大人也妥善安顿了灾民,差不多快要回京。

    他们都不知,宛州知州暗地里上奏疏一封,揽了长玄的功绩,直指责傅长玄干扰一方政事。他们不知道的还有知州还是莫相的对头的同乡。

    所幸后来不久他贪污,罪证明显被揭发,被押至京城,傅长玄亲自处理了这个鱼肉百姓的地方官。

    只是经此一事承安帝开始疑心傅家。

    宛州雨停了,水退了,天也放晴,万里无云,他们准备歇息几日离开去金陵。告别了林大人夫妇后,莫念拉着傅长玄逛街。

    她换上一身深紫色长衫,梳了个高马尾,手持烟雨折扇,含笑走出,折扇反拿在手,微微朝长玄施礼:“傅兄。”

    傅长玄也还了一礼:“金贤弟。”

    莫念讶然:“你怎知我化名姓金。”

    傅长玄手指向她手里的折扇的扇坠:“这上这么大的金字,贤弟当我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