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就像散落的珍珠,当散落在地上的时候,你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一旦穿起来之后,很多东西似乎就有了答案。

    沈栖似乎早有所料,他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展了展衣袖,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已经与他一般高的弟弟沈哲。

    他这个弟弟有很多疑问放在肚子里,因为他是帝王,所以他不会像别人那样将想知道的痛快的问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憋在心里慢慢去想慢慢去琢磨,但有些事情他是永远都琢磨不明白的。

    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可忽然之间两个人中间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的薄冰一般的隔膜,在此时此刻刷的一下粉碎了,化为了涓涓细流,流淌到沈哲的心里。

    他几步走上前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了摄政王的怀里,将沈栖紧紧抱住。

    沈栖眉头动了动,在这一刻他是有些动容的,轻轻的拍了拍在他身前,轻轻抽泣的青年皇帝,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然后将沈哲轻轻的推开,认真的说道:“皇上,明日臣会上折子,请辞摄政王一职。”

    沈哲脱口而出:“不。”谷

    随后声音更咽的说不下去了。

    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情了。

    今天绝对是个意外,但是今天,似乎盘恒在他心底里将近二十年的不解和疑问,此时终于有了准确的答案。

    如果有那么个人是亲人,就算你刻意装的疏离,但是那隐隐的压在心底里的亲昵,还是会察觉出来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一日摄政王为什么跪在皇祖母的床前哭得那么伤心了……

    虽然不可思议,可却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其实沈栖并不想让沈哲知道,可他已经不是当年五六岁的孩子了,有些事情不可能瞒他一辈子,如果这件事儿真的能瞒他一辈子,那他这个帝王还是不合格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忽视他眼底里的疑问以及偶有的一些小试探。

    甚至在皇祖母和母后之间,他这弟弟也会经常的不动声色的来上那么几次。

    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不但不反感反而很欣慰,因为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他也并不介意弟弟知道这所谓的真相之后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心理,如果连这点胸襟都没有,那么他也依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可以这样讲,最初南梁国的平稳是用他的命换来的,后来他又拼了命的去做了很多事情,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彷如踏在刀尖上。

    所以如今的大好局势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