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期冀的看向肃雱,肃雱脸上神色莫名,如荼觉得他比肃茂聪明很多,他开口就道:“老二,我是故意瞎的,这个我得承认,可我并非是你说的那个原因,想让老三成为我的替死鬼,而是因为我怕兄弟相争,咱们大楚不保啊。原本我想的是,我若顺水推舟不成了,这个位置当然是由你做,这样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你的野心,也知道大楚真正需要的是你,可不知道为何,这个人变成老三了?”

    所以这一切都推到已经过世的肃恒身上,谁知道肃恒当时的想法呢,孟太后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肃雱,“你是世子,后来又是太子,这个位置给你那是名正言顺不过了,何苦搞出这种事情来,现在你二弟还不是一样怪你?”

    肃雍看着他们演戏,竟然有趣的很,“我不得不佩服大哥才是做正事的人,瞧瞧,这瞎话真的是张口就来。借刀杀人,永远都是这招,用不腻味。其实大哥对我,总比三弟要好点,三弟直接派人杀我,那可厉害了,这次若非我死里逃生,恐怕早就和妻儿血溅当场了。”

    孟雁秋看肃茂的模样,暗骂一声不中用,她连忙甩锅,“二哥,你可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倒在我们家这位身上,他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能懂什么。”

    这个时候还在内斗,也不知道方才还在提内斗的是谁?

    如荼不解:“弟妹这是怎么说的,肃茂做了什么,你我一清二楚,你做了什么,我们也一清二楚。现在倒是个个都喊起冤情来。”

    孟雁秋趁着如荼还在说话的时候,很快走的肃茂身边,“你说句话呀?”

    这个时候肃茂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皇帝,他讨好的看着肃雍,“二哥,日后你我既往不咎,我还是封你做摄政王,至于肃雱,我必定严加惩治。”

    就凭方才肃雍随手打响指就能喊人进来,便可知肃雍恐怕埋伏了许多人,所以和肃雍硬拼不是道理,只要他服软,肃雍想必更恨的人则是肃雱,他也恨着肃雱,一并解决为好。

    肃雍玩味的看着孟太后,“太后,您说成吗?”

    孟太后如今心神俱裂,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被推翻了一样,韩氏哪里容易这样简单,她知道孟太后此人平时说最看重肃雱,也不过是因为肃雱是世子太子,如若肃雱不是了,孟太后的立场恐怕转变的最快了。

    所有,韩氏站起来对如荼道:“弟妹,那次我是真的准备送你们出去的,是母后第二天跟我说了实话,以前我是真的不知道,就拿太子这事儿来说,我们夫妻也不知情,这些都是母后一人所做,我知道我现在这般说,你们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我说的绝无虚言,母后也并非是疼我们这一房,而是知道你们各有缺陷,雍弟身体有毒,即便坐上皇位,又能坚持几年,更何况你们也没有后代子嗣,对于江山社稷十分不利,而茂弟平庸不说,胆子又小,三弟妹倒是扮猪吃老虎骗了我好些年,可你也看出来了她的歹毒心肠,所以才选择我们郎君,可这是我们郎君愿意的吗?不,他也不愿意这样的。”

    “可你们作为既得利益者,你们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不是吗?你们没有资格再提自己无辜。”如荼心里觉得冷,她头一天进肃家,这个嫂子待她极好,是真的好,婆婆也好,可这一切就这么变了。

    权利欲望下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了,好人也变扭曲了。

    她们总说自己无辜,可谁又真的无辜,如荼指着肃雍道:“他不无辜吗?从小就在外养着,没人管他,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差点□□纵成人彘,成日里和别人厮杀,还被喂了药粉,他不能上场杀敌你们这些人不是比我们还清楚吗?可为什么每次都要他去?你们既然不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他?你们有真的把他当人看吗?”

    孟太后的心抽了一下,她怎么会不愧疚,“我的几个儿子里,你可以问问雱儿和茂儿,我是不是最疼他,他但凡吃的用的,我都是给的最好的,从来不敢冒过,对于他的要求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小时候雍儿跟茂儿争一匹马,那匹马茂儿多喜欢呀,可我还是想都都不想就给雍儿了,更别提雱儿了,一直宠着他弟弟,雍儿说话直,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哪一次不是雱儿善后,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这点好抵得上他的命吗?您知道他犯病多吓人吗?有时候还会自残,每次打仗都是这样。您真的对他好,会这样吗?他常年戍守凛地这种苦寒之地,你们如果真的为他好,以肃家的财力物力权力,会找不到大夫吗?可见你们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你们的好和对小猫小狗又有什么两样,不过是在不涉及利益的时候哄着他玩,真正涉及利益的时候,你们想他死啊。”

    如荼真的为肃雍感到非常不值得,肃雍看着义愤填膺的小媳妇,心里却满满的都是甜蜜,还是他的小媳妇好,什么时候都想着自己。

    肃茂见二嫂这般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二哥,你放心,我这就去处理孟家的事情,一定会给天下臣民一个好好的交代。”

    这才回到了问题的本身,孟雁秋心里咯噔一下,“肃茂,你发什么疯?你凭什么对付孟家?”

    她就是孟家的人,肃茂如果能够再次当上皇帝她当然是很高兴,可是对付孟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付孟家,下一步说不定就是要废她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