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本宫这一次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地找你求援来了,你这个左庶子不会不管吧?”进了戴胄的办公室,四下里没了外人,李承乾立刻原形毕露。

    “太子殿下,有话请讲,只要不违律法,戴胄尽力而为。”戴胄坐看着这位宫里出来的‘混世魔王’,暗中直嘬牙花子。

    这位小爷一天到晚不着四六,各种奇思怪想层出不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折腾,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找到自己头上,指不定又要闹什么妖蛾子。

    不过人既然来了,如果不达到目的,估计这小子也不会走,与其和他纠缠,不如索性直接问他有什么目的,如果不违反原则,小来小去的帮帮他搞搞,早点把这个‘瘟神’送走的好。

    只是从未与李承乾提过交道的老戴估错了对手,以往用来对付皇亲贵胄的法子,到了李承乾这里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就见戴胄话落的同时,李承乾一撩公子服的前襟,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带着一丝轻佻,乜着戴胄说道。“老戴,你这新穿靴子高抬腿,官腔打的比一品亲王都高,莫非在欺本宫年少不成?”

    李承乾最不喜欢就是和这帮老头子打交道,一个个仗着拥立之功,牛皮哄哄的不说,还特么全是些官场老油子,嘴里说着‘尽力而为’,实际上分明就是在敷衍。

    偏偏老头子现在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这帮老东西完全没必要来对他这个不知将来能不能坐上皇位的太子溜须拍马。

    所以如果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这帮老货的确可以帮忙,比如打个人、抢个劫、吃点霸王餐、强买强卖之类。

    但说起提拔个一官半职,或者要几个五、六、七品的官职,那就要费些手段了,否则弄不好官没要到,被捅到老头子那里,惹一身麻烦,那才叫操蛋呢。

    “太子殿下,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臣一心为大唐效力,秉公办事,打官腔一说从何说起?老臣又如何敢欺殿下?实在是殿下多虑了!”戴胄不紧不慢的说着,将一颗软钉子丢给李承乾。

    能混到六部主官的位置,他也不是真的靠着脾气倔升上来的,真要是那样的话,估计骨头渣滓现在都剩不下。

    “成,老戴你厉害,本宫说不过你。”兜圈子说话这种事情,李承乾明白,自己就是再长三张嘴,也说不过这些官场老油子,打断戴胄之后便直奔主题:“本宫有个亲戚,需要安排一下,在京兆府给个从八品下的县尉没问题吧?”

    亲戚?这两个字从李承乾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一种搞笑的意思在里面,所以刚刚端起茶水吸溜了一口的老戴直接“噗”的一声喷了出去,一边咳一边说道:“太子殿下,莫要拿老臣玩笑,您的亲戚哪那个能用得着老臣来安排?”

    “你就说行不行,如果不行,本宫转身就走,决不再问你第二句。”李承乾也觉得刚刚那话说的有些毛病,不过现在也没必要解释什么,干脆装成恼羞成怒的样子。

    “殿下,您什么亲戚,从八品下的县尉够么?”戴胄人老心不老,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能上李承乾亲自出面的人物,一定关系不远,可是据老戴所知,不管是父族还是母族,和李承乾关系近的,哪个不是高官显贵,还用得着为一个从八品的小官来找自己?

    而如果说是宗亲那边,这似乎也用不着李承乾来出马,李二应该直接安排就好。

    “哎,说老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事儿呢,赶紧的,快点把任命书拿来,人名空着,我回去自己填!”看戴胄没有拒绝,李承乾顿时来了精神,虽然不知道事情的转折点在哪里,但却也知道就坡下驴,装成和老戴很熟的样子。

    “这如何使得!一份文书两种字体,与假的何异?”戴胄心中鄙视李承乾那两笔勾勾巴巴的字,但却不好明说,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而且关心李承乾所说的亲戚,他还是很好奇的,因为如果去掉老李和长孙两方面的关系,能够称为李承乾的亲戚,那就只能是妻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