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尚堂中举以后,很多人话里话外都有结亲的意思。你想啊,男子长相不错,才学也好,十五岁的孩子就考得了举人。妹妹又是有名的聚财童女,家里肯定也是有几十万两的家底。就算将来她出嫁,回带走大部分的产业。但只要稍微从指头缝里流出点,就够尚堂好活的了。而且这一年,从种种迹象表明,温婉郡主对这个过继来的哥哥非常慈善,两人关系也非常好。

    以后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尚堂早就分家出来,上无婆婆的刁难。温婉虽然好财,名声也被传得不怎么好,但是,也就五六年,就会嫁出去的。再者这几月,温婉的名声明显有回复的倾向。所以,很多真心疼女儿的,都打上了这个主意。至于说二老爷这个传奇,反正已经是过继了的,可以忽略不计。

    那些个女人都想上门说亲,可是温婉对于不熟悉的人,向来是不让进大门的。至于帖子,如果不是有来往的人家,或者比她身份贵重的人家,基本到不了她眼前晃的。

    进不了八井胡同的门,就进平家的门。平母是半瘫痪在床上,老国公爷一直在乡下庄子上过着悠闲的日子。平向诚连二老爷回来都不让人告诉他。至于国公爷夫妇,尚堂的婚事,他们只是伯父木,还由不得他们插手。他们也都是聪明的人,不会去做那讨人厌的事。

    剩下的还有两个决定权的人。一个是平向熙,一个是安氏。安氏倒是想答应呢,可是她敢吗?要是这边她答应了,那边温婉不认帐。又给她搅和了,到时候丢脸那算是事小了,还得罪人。所以她就拾缀着平向熙去。可还等平向熙去呢,八井胡同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尚堂要等过了会试以后,再谈亲事。

    这下,平向熙也没辙了。总不能自打嘴巴,说我女儿的话不算数。而且他是真心为着侄子好,不对,是为儿子好。他自己本人也觉得。要是能过会试,中了进士,到时候有了差事,也许会结门更好的亲。反正会试也就几个月,尚堂才十五岁。不急。

    而且,从内心来讲,他其实还是有些害怕温婉这个女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害怕,这几次下来,他可吃了不少的闷亏。跟温婉做对。他总倒霉,没占过一里银子钱的便宜。总是灰头土脸的。

    可自从跟温婉的关系缓和了,日子也好过了不少。所以,他虽然仍然不喜欢温婉,也没再有安氏的挑唆,找温婉的麻烦。他现在就想着,还是离温婉远远的,大家都好。

    安氏自从这事,那都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在两个丫鬟总帮着他说好话,平向熙虽然面上对她还过得去。但是从不在她屋子里过夜。要不是五房现在的两位少爷都是她生的,估计连脚跟都站不住了。

    安氏心里暗恨。但也知道不能超之过急。心思全都转到平向熙身上去了,对温婉那边,自然也不大关注了。事实上。就算关注她也奈何不的。那八井胡同里花了大价钱,连个扫水丫鬟都买不通。让她白白浪费了好些银钱。

    “温婉,你看,尚堂中举,是不是该大办啊??”国公爷跟温婉商量着。想大办一下,给他们府邸添些好名声。

    “郡主说,大办什么呀?郡主表哥都考了第三名,都没大办,安静地在家里准备会试。他要是大办,不平白惹人消化。所以,郡主说七少爷现在最是该静下心来学习才是,万一扰乱了心神,秋闱的时候可就耽误了。国公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温婉才不愿意大办。虽然办酒宴有钱进,可是麻烦。酒席可不是那么好办的,七姑八婆的全都得上门,到时候,非得忙一通日子不可。当然,如果以后中了进士,那大办是少不了的。

    “也是,还是温婉你想得远了。”看温婉说得也在理,国公爷倒也没不高兴的。他本来只是想为平家添件喜色。平家最近什么都不顺,想用一些喜色冲淡一些。但是温婉这么说,也是真心为尚堂打算。而且他也很清楚,如果没有温婉的助力,尚堂能不能考中,还真是一个未知数。至少,如果没有过继,他是可以肯定,那是绝对考不上的。

    温婉听到尚风也考中了,考得名次还不错,六十五名。温婉得了消息,倒是笑了笑。当初海老就说他才学比尚堂好,尚堂都能考中,他不出意外自然是考中了。以后,也不需要再资助他了。也算是完了一件事情了。

    尚风得了温婉这一年多的帮助,自然是要登门道谢。温婉本来是打算不去见的,可是被夏影一说,要是不见会不好,人家反而认为你有故意拿乔的意思。温婉才去见了见。

    才一年多没见,发现尚风好象比以前变得更沉稳了些。也是,海家学院都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的子弟在里面念书。家境都不错的,他一个丧父的少年在里面念书,自然会受到一些排挤。

    客气寒暄了两句,温婉就端起了茶。尚风知道温婉是要送客的意思,起身告辞而去。

    到了门口,看见上面写着两个娟秀的‘平宅’两个字,看了好几秒钟,才转身大跨步而去。

    平家二房

    尚俑收到清水的信,说她怀孕了。信里说,丈夫一听他怀孕了,喜得什么似的。婆婆也高兴极了,拼命给自己做好吃的。丈夫对晴晴,跟对他儿子一样好。而且她丈夫说了,生儿生女都是他的孩子,都喜欢。婆婆也说要个闺女,要个跟晴晴一样可爱漂亮的闺女呢!信里看得出来,她丈夫跟婆婆对晴晴都非常不错,字里行间都洋溢着浓浓的欢快了。

    “我之前还有些不愿意,现在看来,还是郡主目光如矩。只要保证清水衣食无忧,日子过得舒心,其他,都不重要。”尚俑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感受着妹妹由里而外的欢喜。憋屈压抑了良久的心情,终于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