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戈并未食言,在与付臻红拜在金銮大殿内完堂之后,他就当着付臻红的面在通关文牒上批了名并且盖上了章印,随即便把关文交予芷芸国师,命他派人将通关文牒快马加鞭送至在出城口等待的师徒四人。

    城门口距离芷芸皇宫不算近也不算太远,送通关文牒之人骑一匹快马行进,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这也就意味着付臻红至少还需要与魏淮戈再待上一个时辰的时间。

    付臻红今日与魏淮戈拜了堂,只要两人洞房花烛之后,按照这芷芸国礼俗,第二日一早魏淮戈就会正式给举行付臻红册封大典。

    寝宫很大,付臻红牵着红绸跟着魏淮戈一路往寝宫的休息内间走。

    付臻红故意走得很慢,魏淮戈也体贴的配合着付臻红的速度不疾不徐的向前,他似乎享受着两人这般静谧无声的行走,红绸连接着他与少年的微妙缘分,这让魏淮戈有一种他们会相携到白头的感觉。

    休息的内隔间早已被宫人们精心装潢成了喜庆的红色,窗阁与框桌都贴上了大喜的剪纸,红木雕刻的床榻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艳红的纱幔里放置着绣着鳳鸾的被褥。

    付臻红进了房间之后就放下了红绸,径直走到凳子上坐了下来。

    因为付臻红的动作,红绸的另一端便掉落在了地上,魏淮戈低头看了一眼这被主人丢弃的绸缎,俊气的脸上并未有丝毫的愠怒,反而是唇角边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

    他将红绸捡起收整成一团,放置到书案上,然后才走到付臻红的身边坐了下来。

    隔得近了魏淮戈便闻到了付臻红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很浓郁的香息,就像在冰冷的冬日寒夜里静静绽放的茶梅,明明是带着一股幽寂的冷香,却能直涌入人的心窝,仿佛有着让人沉醉和恍惚的魔力。

    魏淮戈的心跳开始加快,他微微偏头看向身侧的红衣少年,隔着一层薄薄的红色喜纱,在烛光闪动出的一道道暧昧的光晕之下,魏淮戈隐隐看出了少年那被朦胧轻纱遮挡住的五官轮廓。

    魏淮戈想到了昨晚的初遇,那惊鸿一瞥便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痕迹的少年,现在正穿着一袭嫁衣,成为了他的皇妃,安静的坐在了他的身旁,就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一想到这,魏淮戈的心里顿时就生起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伴随着这种感官而来的,还有心脏处跳动的越来越快的频率。

    魏淮戈压抑住心中快要奔涌而出的激动和欣喜,他放轻声音,尽量平和自然的向少年说出了自己的誓言:“小红,我会对你很好。”

    付臻红不语,没有给魏淮戈任何回应。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如非必要,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去搭理,甚至于大多数时候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没有听到付臻红的回答,魏淮戈也不恼,在这个少年面前,他的脾气似乎也变得很好很好,他愿意给心爱的少年以最高的纵容,但前提是这个少年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小红,按照礼俗,我现在要掀开你的喜盖。”魏淮戈的低沉

    磁性的嗓音里难得带上了些许的紧张,他看着喜纱之下的少年,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拘谨的人,后宫的妃子虽不多,却也不是没有,偶尔他需要发泄的时候就会去找那些妃嫔,他占着主导的位置,掌控着那些人的情绪,游刃有余。然在这个少年面前,他竟然就像一个刚陷入情爱的毛头小子一般,会紧张会羞涩,会惴惴不安。

    付臻红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嗤笑一声,自己直接动手将喜盖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