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白色烟雾从最前端的圆孔斗上缓缓地飘散出来,在空气的流动下跟随着微风萦绕出了淡淡的朦胧雾圈。

    他似乎正在想着事情,又似乎只是单纯的看着风景,在光影的折射里,那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眸里映着满园的海棠。

    他眼睛下方的泪痣,是一如既往的透着一种妖冶的妩媚与风情,然而他的表情却是极其淡漠的,甚至隐约带上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疏离。

    三日月宗近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无论是作为审神者,还是一个普通人,他无疑是傲慢独断的。

    但当你以为这个男人风流的喜欢着情与欲的身体交.缠时,下一秒他却可以冷漠的置身事外般…平静的推开任何一个因他而陷入渴念与纠结中的人。

    然而,当你以为自己不曾进入这个男人眼底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对你展开欢颜,用那几乎没有人能抵抗的昳丽容颜和捉摸不透的暧昧言语,去慢慢挑出你内心深处那或许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隐秘悸动。

    三日月宗近不禁想起了那晚在温泉池水里那蜻蜓点水般的吻。

    那一瞬间柔软温热的触感即便是转瞬即逝,却根本让他无法做到彻底的忽视。在那天晚上之后,他刻意的不去回忆,然而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摈弃遗忘,就越是容易浮现在心底。

    川上富江……

    三日月宗近在心里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们现在这位审神者,还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啊……

    在付臻红快要将烟草吸完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收敛住所有情绪,抬起脚慢慢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边。他将托盘里的被精心洗过的草莓端出来轻轻放到了付臻红触手可摸的位置。

    付臻红放下长杆烟斗,淡淡的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个大饱满的草莓。

    草莓被洗得很干净,连上面的叶子也被细心的摘除了,看起来十分的水润可口。

    “长谷部弄的?”

    三日月宗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反问了一句:“也什么审神者会认为是长谷部准备的呢?”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难道不是他吗?”

    “是他,但不只有他,山姥切也帮着洗了,”说到这,三日月宗近微微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草莓也是山姥切从田地里摘的。”

    付臻红想到了那披着被单的金发青年,会为他摘草莓,或许对自己给了他那一套修行装备所表达的感谢吧。

    三日月宗近观察着付臻红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道:“审神者将修行装备给起山姥切,是因为有些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