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禽凶鸟为之一空,海中数之不清的游鱼鳞甲萎缩干枯,被抽干了血水随着玄海波浪上下起伏。

    整个中心海域变成了一片血海,海水不再湛蓝清透,血色的涟漪荡漾,不断有气泡冒出,寒气扑面,冰冷刺骨。

    众人凝视俯瞰,一望无际的水浪外,再也瞧不见半点端倪,又是忐忑又是好奇,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鲜血的用处。

    那水面上踏波而立的支林,此时已经毫无血色,抬起挂满泪水的脸庞,对着空中的辰乌兰大喊道“母亲,五十年前一别,今日重逢,今日再分离,就是永生永世了,儿子下一辈子继续会做您的孩儿,在您跟前尽孝。”

    话音刚落,支林面色也是苍白起来,眼神中没有了任何神采,务须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尸,随波逐浪而去。

    浑身的精气神血都已经被剥离得干干净净。

    辰乌兰目睹此状,泪眼婆娑,口中大声嘶吼“我的儿啊,我的林儿,娘不要下辈子,娘只要你在跟前就好!”

    眼见支林已经死去,忽然法力爆发,挣脱了大长老的牵制,一下就窜出了飞车,“噗通”一声就钻入海中,抱着支林干枯的躯体,不断哭号。

    突然“轰”的一声,血浪喷涌,冲出数百丈之高,随后水面却又迅即恢复了原状。

    飞车上的众人在次看去,海中哪里还有辰乌兰和支林的身影,只留下一袭黑袍在水面上飘荡。

    百年的交情,大长老也是微微叹息。

    辰乌兰母子骤分骤离,同归于尽在这血海中,所有人都是说不出的惆怅唏嘘。

    辰乌兰爱子心切,为此与亲哥哥巫族族长恩断义绝,独自在长老殿生活五十年。

    而支林为了巫族大义,甘愿当做祭品,而且委曲求全,为了释放鲲鹏,强自苦苦支撑五十年,最终还以身殉陨。

    这一对母子的传奇,不禁令人深思。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涟漪激荡,冰涛鼓舞,持续了半柱香的工夫,又渐渐转为平静。

    但不过半刻,海面又如沸锅似的翻腾起来,气泡汨汨,惊涛掀舞,仿佛随时都要卷上岸来。

    强良,大长老等人凝立飞车上,神识遥探,神色惊疑不定。以他们神识之强,也只能隐隐感应到两道强猛无比的涡流在极渊至深处撞击交缠。

    每一次激撞,渊底都如地动山摇,但毕竟相隔太远,传到还面之时,便成了一圈圈的巨大涟漪,和时而喷吐炸涌的重叠巨浪。

    过了一会儿,湖面突然平静下来,海底深处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心中怦怦大跳,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轰”的一声巨响,冰涛扑面,深渊如炸,血浪红沫冲天翻涌,掀起百丈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