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亏得你没被那宫主带走!”

    “郎君错认了,奴家唤妍儿。”

    见此女转身意欲何往,尚琛急忙唤她:“茗儿,不要走!”

    他猛地睁眼,立起半个身子,脱口而出:“茗儿,别走!”

    言毕,又软了骨架,瘫晕过去。

    原来,尚琛已被抬进章仇元帅府疗治,祝余将将从巫山折回,便闻得茗伊的变故,心下正不自在。见尚琛此刻对茗伊心心念念的形容,禁不住满目苍凉地说:“人去才知情深,何苦!”

    章仇口土是个能忍的脾性,茗儿的下落他势必倾力探寻。眼下务必顾及尚兵部的儿郎,方不辜负所托。听祝余生发此等悲清话语,中了心事,越性说道:“要茗儿看到这一幕,指不定多欢喜!”

    武西看着自家郎君的狼狈病容,恨不得代之,躲到一旁呷声叹气不止。

    文子墨一旁看着祝余下针,关切道:“二郎可是入了梦魇?”

    祝余点头,复又摇头,急得在旁的高耀魁直道:“尚二究竟怎么了,到底给个准信儿,又点头,又摇头,几个意思呐!”

    在祝余看来,高耀魁不过是中原来的二世祖,不归他供着,故而也不看他,亦无有回应。

    文子墨虽比高耀魁心焦更甚,但难得的从善如流,款款地说道:“三郎莫要毛躁,人府巫正在疗治,不好叨扰,且按下性子作陪才是正理!”

    祝余不由高看,心道:这才是有造化的!

    高三郎因茗伊觅而不得,早已捉急忙慌,视为挚友的尚二也半死不活,愈发添足十倍的烦恼苦闷。待要发作,却被子墨的话给顶了回去,再者,此处是南诏,须事事谨慎小心,不得恣意疏解。

    空海扯了他衣襟,深意道:“高施主,且随小僧出来。”

    高三郎依言。

    见四下无旁的奴几,空海方娓娓道来:“高施主,今日茗娘子同尚家二郎的情状,不由让贫僧忆起师父提及的突厥秘术。”

    高耀魁不解:“秘术?”

    空海点头:“此秘术出自北周皇后阿史那氏之手,名曰【金蟾乱】,它形同蛊毒,属情蛊一流,乃其父阿史那温都所授。为的是制衡北周皇帝宇文邕的宠妃李娥姿,怕阿史那氏受屈。”

    高耀魁蹙眉,疑惑不解:“北周算起,距今都是作古的玩意儿了,那幽门罗刹的娘炮宫主哪儿得的,难不成跑去掘人棺木了?”

    空海:“据说此物被阿史那氏转赠大隋的开国皇帝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