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伊被玉面宫主连哄带骗地安抚着睡去。

    玉面宫主亦稍稍脱滑,才出来便遇上一身黑袍甲面的蓝眸丽人。

    他轻笑道:“小柔儿怎么急着复命,难不成那牛鼻子老道又吐了旁的东西出来?”

    柔儿忙道:“宫主睿智,柔儿原想让玄之自己招,可他偏生不领情,奴婢只好拿胭脂桃花酿灌他。他喝得多了,自然把心底想诉的言语一字不落地说了!”

    玉面宫主点头:“酒后吐真言,真真有你的,且与本宫细细说来!”

    柔儿方道:“玄之曾在不惑的年岁里邂逅一中原娘子,据悉是当时在朝为文官的穆府家的嫡次女。

    那穆家二娘子名唤迤瑶,五官生得十分别致,不仅风姿绰约,言谈间明媚无邪,硬生生教玄之惦念一生。”

    玉面宫主不耐,打住道:“说了一通旁的热闹,与妍后何干?”

    见宫主这般沉不住气,柔儿笃定妍后是他的命门,不觉升腾出气恼,可仍旧恭敬道:“宫主别急,且说那穆迤瑶,原是打小的娃娃亲作配,许的是当时的灵台郎詹家的嫡次子二郎。

    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可到底命苦,那詹二是个病秧子,拖了好些年才得了一女。那女娃也是个来历不凡的,才一托生,手上就有一朵千瓣莲胎痣。但坏就坏在,此女诞下之日,詹二一口气上不来就卒了!”

    玉面宫主忽地想起顾妍手上相同的印记,忙问道:“难不成此女是?”

    柔儿点头附和:“宫主英明,此女因着忌讳,被其祖母送去乡下将养,十年之后方可回门。但偏生命途多舛,穆迤瑶没多久就下世了,詹家越发放肆,默许庄上之人蓄意转卖其幺女,差点没被人伢带走。天可怜见,被路过的尚府二郎顺道救走并收留在府中。”

    玉面宫主想起之前,她口中的恩公,定是柔儿口中的中原尚府郎君,也就是那日与她两情缱绻不忍分的那位!又道:“那怎地从中原跑来南诏?”

    柔儿继续道:“那尚府的大郎年少骁勇,三年前跟着中土领头的将军李晟,分两路攻打两林、骠旁部,东蛮、铜山和清溪关。眼见吐蕃节节败退,异牟寻无心恋战,让军将等鸣锣收兵。没成想,尚大在清溪关外包抄,本欲拿下吐蕃大将论赞热的人头。谁承想被东蛮鬼主苴梦冲挡在头里。尚大到底年轻,见他满口的饶恕投降的语气,稍稍松懈之余,被苴梦冲洒了把末粉,因无色无味,尚大还没缓过神,兀自放倒了,还被扔往山沟沟里......”

    玉面宫主:“难不成尚二是为着他阿兄才来的?

    柔儿附和:“正是,因寻他阿兄尸骨未果,朝廷只认他是在战场下落不明,尚府苦寻,好容易打听到王庭的召树屯与他阿兄容貌身形一致,尚二便想着亲自过来辨认,可儿郎在王庭不容易混迹,但茶阿可以。赶巧了他搭救的婢子深谙茶道,便同他一道过来了!”

    玉面宫主越发不解:“那怎么没在王庭好生呆着,反跑到茶山瞎晃悠?”

    柔儿:“韦皋就是要动之以情,好煽动他一道合谋。看时机成熟,方道:“剑南西川战败,吐蕃迁怒南诏,无故斩杀一众军将,给南诏王的封号也从赞普钟沦为日东王。由兄弟之国沦为附属番邦,连年增添的岁贡,异牟寻能不深恨?不怕你恼,连军事要塞都让安插吐蕃的将领,多早晚要死它手上,与其晚一步孤立无援,莫不如五盟集结,顺势反扑!”

    郑回的筷子颤了颤,微微合拢,住了食。

    韦皋就是要动之以情,好煽动他一道合谋。看时机成熟,方道:“剑南西川战败,吐蕃迁怒南诏,无故斩杀一众军将,给南诏王的封号也从赞普钟沦为日东王。由兄弟之国沦为附属番邦,连年增添的岁贡,异牟寻能不深恨?不怕你恼,连军事要塞都让安插吐蕃的将领,多早晚要死它手上,与其晚一步孤立无援,莫不如五盟集结,顺势反扑!”

    郑回的筷子颤了颤,微微合拢,住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