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王轻轻的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满是惋惜,“若是当初贾元春一心肯为我出力,我定会保了她。怪只怪她心不坚,错失了一片大好的前程了。”

    “她纵是帮了你,也是一枚你的弃子,这秘籍到了手,难道你还再需要她么?”迎春的话说得一针见血,“元妃确是错了,她错在不该上了你的贼船,还错上加错的没及早醒悟,所以,她才有她后来的下场。”

    雪胆伸手就要向迎春打去,却被福庆王制止住,福庆王眯起眼睛,“现在说这些个,为时已晚了。孙夫人,你倒不用叹惜贾元春,因为你也不久将去陪了她去了。”福庆王佯装的叹了一口气,“贾府里的姑娘个个聪明,但却都是短命的。贾元春如此,你亦然。”

    “王爷,我还想问你一句,孙府里的探子,到底是不是罗依?”

    福庆王一扬眉,“孙府里的我最忠心的仆人,用你的话来讲是探子,他是‘雅克萨’。孙夫人,你懂‘雅克萨’的含义么?”

    迎春微愣,孙绍祖却眉头紧拧,“雅克萨,是要塞。”

    福庆王笑起来,“到底是跟过我的人,倒也还是有些头脑的。我把‘要塞’放在你孙府里,孙绍祖,我早就防着你了。”福庆王收回目光,双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至于我的雅克萨,我倒可以等下再说,我们倒不如先来说说,你们夫妻,想怎么个想法?孙夫人,只是可惜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了,这怪不得别人,只能说,他投错了胎了。”

    福庆王微笑的望着迎春和孙绍祖,“你们夫妻却也了却了‘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恩爱愿望了。雪胆,你……”福庆王刚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嘴,他的脸僵住了,只是片刻之间,福庆王哇的一张嘴,口中喷出鲜血来,惊得雪胆等人忙上前,“主子,您怎么了?”

    福庆王双目圆睁,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来。忽然,福庆王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衣襟,“这……这秘籍……有毒!”

    福庆王的一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雪胆去扶住福庆王,福庆王嘴里的鲜血又喷涌而出,然后跌坐在太师椅上。一地黑红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嘈杂之声,有人一脚踢开了房门,沈子恒带着官兵出现了门口。沈子恒一挥手,官兵和青袍人战到了一处。

    福庆王望着涌进越来越多的官兵,眼中的痛苦,懊悔,不甘,交缠在一起,最后,这沉甸甸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前胸处。福庆王双眼一翻,死在了那把浮雕龙纹的太师椅。

    福庆王死未瞑目,眼睛瞪着房顶,像是等着龙椅从天而降一般。

    雪胆见主子就这样死了,大喊一声,和沈子恒的人打在一处。

    沈子恒忙过去把迎春和孙绍祖、小芸的绑绳松开,“你们没事罢?”迎春和孙绍祖都摇了摇头,小芸揉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臂,望向正在打斗着的雪胆,咬紧了牙,“沈大人,您先看看福庆王是否真死了,我去与那厮大战几回合。”

    小芸说完跳到雪胆面前,和雪胆打在一处。

    没有一柱香的时间,青袍人被官兵绞杀,雪胆也被小芸逼到了死路上。雪胆望了一眼福庆王的尸体,最后一刀竟然是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沈子恒先走到福庆王身边,摸了他的脖颈,“人已死了。”

    迎春马上在一边喊了声,“大哥,秘籍在福庆王的衣襟内,小心有毒。”

    沈子恒忙叫人抬了福庆王的尸体,然后走过来对迎春、孙绍祖说:“福庆王的余党已被圣上剿灭了,我们现在回去罢。”

    迎春欣慰的笑着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