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不再说话,迎春退了出来,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百合冰糖粥,和一些小菜。迎春坐在一边,孙老太太的病根在哪里,迎春比谁都清楚。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老人家竟然会上这么大的火,一下子就病倒了下去。

    迎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小丫头进来禀道“夫人,大夫来了。”

    迎春连忙站起身躲到另一间房去,孙喜引进了大夫,大夫急急忙忙的进了里间。

    大夫给孙老太太把过了脉,然后就出了里间,大夫对着孙绍祖说“孙大人,老夫人是休息不好,又加上气郁胸间,所以才咳嗽了起来,病也加重了几分。依我看,老夫人还是要静养着,先抓几副药吃着看看罢。”

    孙喜忙引着大夫写方子去了,迎春出来,问孙绍祖,“大夫说怎么样?”

    孙绍祖望了一眼迎春,“母亲也是年岁大了,大夫给开方子去了。”

    迎春知道孙绍祖不想自己想太多了,迎春朝孙绍祖笑了笑,同孙绍祖进了屋。孙老太太此时已经睡着了,夫妻二人见老太太睡着了,轻声交待麦冬几句,退了出来。

    几日里,迎春和孙绍祖还有二老爷、二夫人常常往孙老太太的房里跑,就连嫁出去的孙惠莹也和新姑爷韩则也回来了几次。孙老太太的病情虽然好了些,但是精神还是倦倦的。

    这一日,迎春来到了孙老太太的正房,麦冬正要服侍孙老太太吃药。迎春笑着接过碗来,亲服侍孙老太太喝药。孙老太太望了望迎春,沉默着把药全部喝下去。迎春扶着孙老太太躺下来,坐在一边说道“母亲,媳妇知道您的心病在何处,媳妇已经想好了,若是再有一年不能有孕,媳妇愿意把浦儿过继到我名下。”

    孙老太太有些吃惊的望着迎春,迎春笑了笑,“母亲喜欢浦儿,我也喜欢他。若是我身子骨一直不见好,倒不如让浦儿在我膝下承欢。我即能把凌儿养在名下,也不会对浦儿厚此薄彼的。”

    孙老太太良久没说话,老人家从被里伸出有些苍老的手,握住了迎春的玉手,“我知道是我委屈了你,若不是出了那些个事,我的嫡亲孙儿早就要出生了。现在都是母亲不好,还要来要求你。迎儿,你就体谅些母亲罢。”

    一行浊泪,从孙老太太眼中滑出来。迎春忙拿出帕子,拭干了孙老太太的眼泪。“母亲别伤心,我有凌儿和浦儿,很是开心呢。”

    婆媳两个正说着话,司竹进了来,“夫人,宫里的一位太监来传娘娘的口谕了。”

    迎春一听,忙站起来,刚要和孙老太太告辞,孙老太太倒先赶起迎春来,“快去罢,可不能让娘娘身边的人等急了。”

    迎春出了孙老太太的正房,去前面见宫中来人。一个公鸭嗓子的太监传了元妃娘娘的口谕娘娘召孙淑人明日卯时进见。迎春谢过了恩,又让人打赏了太监,才回了屋子。

    不年不节的,元妃召自己进宫做什么?而且只召了自己一个人?迎春甩了甩头,多想也无益,明日去了就知道了。

    孙绍祖回来时,也听说元妃要召迎春进宫的事。孙绍祖皱了皱眉,“娘娘倒是对你很是眷顾呢,你可要更加小心些才是。”

    迎春把心里的疑问也说了,孙绍祖拿着一本书,抬眼看了看迎春,“也许……只是和你说说话罢。”

    迎春总觉得孙绍祖的眼睛中闪过什么,只是速度太快,自己还没有捕捉到,就消逝了。“你想说什么?”迎春追问一句。

    孙绍祖又翻了一页的上,“也没什么,只是娘娘的身份何其尊贵,你总要当心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