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无赖,好在终于见效,虞昭慌了,手忙脚乱拨开楚子凯的手,将身上寝衣拉下穿得严实,强忍疲惫迅速立起身子,揉揉眼睛睁开眼睛,不满地看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痞子,被他吵了安眠,气不打一处来。

    楚子凯笑得贱兮兮的,伸手帮她顺着稍微凌乱的发丝,调侃道:“当真是个懒猫,不分昼夜只爱打盹,凡事要适度,总不能真成了个小猫妖五谷杂粮都不进了吧?”

    凡事要适度……楚子凯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虞昭半眯着眼睛鄙视他,同时也在暗中蓄着力气寻着机会。

    楚子凯浑然不知虞昭心中打着小算盘,还只顾着给她编着头发。

    趁他松懈,虞昭一脚用尽全力,蹬开他,又迅速反手甩起被子往他身上一蒙,蒙了个严实。

    虞昭十分有自知之明,若要比力气,自己使出吃奶得劲都是比不过楚子凯的,便索性豁出去了,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制上去,泄愤似地在上面拍打几下,骂道:

    “表里不一,嘴上说着要对我好,折磨了我如此久,不滚得远远的还我清净,都不让人歇一刻,成日就想着让我给你生孩子,让你也尝尝被压着的滋味如何。”

    楚子凯不曾防备,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被蒙在了被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虞昭的骂,着实被她这举动惊住了。

    从来没成想过,那脸皮薄若蝉翼的人儿,被逼得急眼了,还有这样率真直爽一面,虞昭此刻的举止言语,无一处不让楚子凯觉得可爱,乖乖不动装作服软,实则是待在被子里弯起身子笑得不能自已。

    笑过之后,楚子凯感受着被子上压着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先稳着不动,任由虞昭打骂泄愤,等她停下了,在隔着被子摸索着,稍稍稳住她的身形避免她摔了,用力一翻,反客为主。

    轻而易举,楚子凯让两人位置掉了个头,此刻又是把虞昭压了下去,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顺势把她同被子一起裹巴裹巴一块包,扛在肩上就往桌子边走。

    忽觉悬空,虞昭下意识地剧烈挣扎,楚子凯害怕她摔了,停步稳住后,抬手轻轻拍了拍肩上人的腰臀部。教训道:“为你好,身子弱还不知好好养着,如何能养得好孩子,到时候让大楚朝绝了嗣,你就成了千古罪人。”

    自小到大,无论何事,虞昭都倔,越是被人这样强迫,就越不想顺从,待楚子凯抱着她坐定后,立刻挣脱了被子,爪子带风就伸过去,却被楚子凯精准接住,调笑道:“这不是起来了,还有力气打我,别了别了,余下来顺便吃个饭如何?”

    罢了罢了,越反抗他越来劲,虞昭转念闷闷收了手,黑着脸从楚子凯身上滑下来,精神焉焉坐在一旁,打了大大一个哈欠,眼角泛泪不说话。

    等宫人过来布好膳食,虞昭拿起筷子不停嚼,困意侵蚀着思绪,一心只想快点吃快点睡,对旁边楚子凯喋喋不休的调侃充耳不闻。他说话实在说得过分了,也不过赏他个不好气的眼神,不欲再与他多费力气。

    吃到一半时,外头忽有人求见,楚子凯应允后,那人躬身进殿,跪下禀报道:“启禀陛下,凌侍郎求见,已经在前殿等候。”

    楚子凯盛了碗汤递给虞昭,专心看她吃饭,头也不抬吩咐道:“朕不是说了吗,让他等候片刻,朕就过去。”

    一听凌锋依然来了,虞昭想起方才楚子凯说取消叶城之行时下达的旨意,心中一跳,喝汤的碗都差点翻了,生怕楚子凯反悔不认账,连忙转头问:“那陛下何时带我回叶城?”

    楚子凯温柔笑笑,握住她的手答道:“再等两天,将一切安排好了就带你去。顺便带你去看咱们系在归人湖双生树上的连理绸。”

    闻言,虞昭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点点头,却见跪在堂下的侍人禀报完并没有走,神色好似有点局促,楚子凯随口问道:“还有事否?没有就先下去知会。”

    那侍从犹豫着惶恐道:“凌侍郎说,请陛下赶快过去,说……说要禀报凌嫔娘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