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我……”

    沈祚眼睛里藏着祈求,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亲手杀人,杀的还是他的父皇……

    “太子,为帝王者,你只看他坐拥皓皓山河,莫非就不曾看过,他这一路走来,脚下踏着的那森森白骨?”

    苏胭眯眼,语气很淡,似从遥远天边传来,“皇兄登基之路也并不光明磊落,先皇疼爱小儿子,欲立他为储君。但那幺子的性格却善良软弱,太子你猜,他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有人在他房内搜出了龙袍,还有扎满银针的巫蛊娃娃。只是这么一件,谁都能看出来是被陷害的事,他便要彻底离开权利中心。”

    “太子可还记得你有几位皇叔吗?哦,我指的是亲的那种。”苏胭支着下巴,笑的轻描淡写。

    “放逐的放逐,圈禁的圈禁,先皇最疼爱的小儿子,死于先皇驾崩,新帝登基那年。死的时候,四肢尽断,血流而亡。太子你猜,是谁干的?”

    “不——”

    沈祚尖叫,望着苏胭的眼神,犹如在看魔鬼。

    “不可能……不可能……皇叔,求求你别说了,我做不到,我真的……”

    苏胭蓦地垂首,逼视他,“哪怕我死?”

    “我……”

    苏胭笑了,她捻起一粒樱桃,红润的色泽,衬的她肌肤越发莹白如玉。

    “杀了他!”苏胭重新坐了回去,“谁杀了他,本王便拥立谁为皇帝!”

    沈祚泪眼朦胧,他跌坐在地,仰眸望着端坐于太师椅上,恍若谪仙的人。

    她的张张合合,每一个字眼,都犹如一把刀。

    狠狠插进他的心脏。

    进退、两难。

    “皇叔,对不起……”

    他艰难的启唇,声音虚弱的像是濒临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