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立着的众妃,丝毫没有感觉到盛夏的炎热,反而周身冷嗖嗖的,心底里直打着寒颤。

    “皇后,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宫妃,居然还学会给朕抢答了。”顾宜芳早先因皇嗣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早上贾黛珍一次次作的熄了火,如今到底是让她给作没了,弄了个清净,他的心反而是定下了。

    皇后把贾黛珍拢在手里,打的是什么谱他心知肚明。便是贾黛珍犯了天大的事,到底怀了皇嗣,他不可能一点儿不关心过问。

    可过问的结果就是,贾黛珍一次比一次作闹的厉害,似乎以为把他作到跟前,想起以前的旧情就能原样恢复如初。

    他向来都是宠人就宠到极致,可越过他的底线不行。姑且不说她是不是中了柳妃的计,要给他灌毒药,便是当真想给他喝春\药也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贾黛珍脑门子不知道犯了什么轴,他和阿玖在一起的时候酣畅淋漓,连番大战,那么好的体力,根本不需要那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

    想灌他喝那些,也不过是借机想将他拢在手里,任她为所欲为。

    其心可恶,其行可诛,若不是念在她怀了身子,他连一眼也不想看她,直接踹冷宫,这般yin荡心思之人连放到家庙都是对祖宗神佛的侮辱。

    朱德音听了皇帝的话,面色一凛,当下心里就忍不住骂开了。

    特么的皇帝偏心偏的太过,有事不问她,庄妃跳出来指责惠妃,便是庄妃失仪也是庄妃自己的事,跟她有一文钱关系吗?人庄妃自认路见不平一声吼,这一嗓子腻歪着了皇帝,不爱听就抽她呗,反正惠妃不是第一次抽人了,现在拉她出来垫背,怎么着,是想待会儿让她别擅自作为,跟着踩惠妃做下的铺陈吗?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皇帝露在龙袍外的藏青色的布靴,她嫁给他七年时间,居然今天才看出他特么是个情种。

    只不知以前是隐的太深,没碰着那个人,还是性格突变,让惠妃硬生生给拧成了现在这般。

    “是臣妾管教无方,请陛下恕罪。”朱德音垂眸,毕恭毕敬地道。

    顾宜芳脸色阴沉,寒星一般的眸子亮的吓人。“如今贾氏生死未定,众位爱妃就在此处争吵不休,不知安的是个什么心思。朕今天把话放这儿,宫里容不下伤害皇嗣的事情发生,不论哪个朕定会严惩不贷。”

    “别挑战朕的底线,该闭嘴的时候都给朕闭的严严实实的,否则,这辈子也就不用再想讲话。朕来这儿,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一时间,屋内一片死寂,寒风阵阵。

    皇后率众妃齐齐跪到了地上,皇帝没有发话,就一直跪着。

    庄妃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她就是再魔障,也听出皇帝这话里话外针对的是她。她看不惯惠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下黑手,害个未出生的孩子。可也不想强出头,让皇帝厌弃了她,那样,她的孩子可就真的没有着落了。

    “贾氏在长秋宫作闹,皇后一个人处理足矣,偏带了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赶过来,是怎么想的,和朕说说?”顾宜芳淡淡地道,眼神里有股子熄不灭的小火苗,嗖嗖的往上蹿。

    朱德音顿时激灵打了个寒颤。

    皇帝这不是想让她替惠妃说话,分明是把她给怀疑上了,以为是她故意带着人来当着众人的面下黑手落了贾黛珍的胎,还是以为她和贾黛珍合谋算计惠妃?

    朱德音看出来的东西,谢玖也看出来了,她抬眼看了眼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居高临下望着跪在下面的她们,眼神有几分睥睨众生的傲慢,似乎将她们全部的心思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是任由她们斗狠厮杀。待到了时间,他会一起把旧帐全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