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真彻底被高洪书这精分的表情降服,真心跪了。

    不愧是内官监监正,含章殿的大总管,在神经病皇帝治下混的风生水起的里程碑似人物,干出来的事儿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谢玖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皇上说了,我有话想对他说的时候,就可以来找他了。本宫现在有话想对皇上说,为什么高总管又要拦着呢?不如,你进去问问皇上,也许皇上也想见本宫呢。”

    高洪书挪了挪脚,耳边就听屋内冷冷的一哼,他那只脚啪的一声就转了回来。

    他看众人的表情就像没听到一样,顿时菊\花一紧。

    他在皇帝身边服侍四年,已经被训练的连远远的一点儿声音都能让他吓尿,特么的奴性越来越重是怎么回事?真想就跟没听见一样,开门就把惠妃推进去,让这俩货自己折腾玩儿去!

    “惠妃不如还是回去吧,”高洪书欲哭无泪地望着惠妃,打由心底里希望她一手把他推开,一脚踢开门,就这么愉快地和皇帝玩耍在一块儿,整个含章殿雨过天晴。

    谢玖看懂了高洪书眼里的意思,问题是她现在是理亏的一方,可不能作大发了,皇帝以往开玩笑就说她是悍妇,她可不想在他心里她真就成了个悍妇泼妇。

    她微微挑眉,嘴角一抹极淡的笑,高洪书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谢玖嘴一撇,眼泪就要下来。走到门边儿冲着门轻轻地就跪了下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什么时候——哈啾。”

    谢玖连忙捂住鼻子,如她的料,鼻涕又流出来了。她一个眼神过去,安春赶紧掏出随身准备的锦帕递了过去,谢玖接过来一挤,正好门开了。顾宜芳冷着一张脸就走了出来,眉毛拧着。大眼睛噌噌冒着火光。

    鼻涕再度泛滥往出淌,谢玖下意识地擤了擤鼻子,声音响亮而粗犷。

    顾宜芳当时脸就绿了。

    “起来,你堂堂惠妃在一堆宫人面前跪着算怎么回事?”他怒道:“朕让你跪外面了吗?你这是存心想给朕找不痛快是吧?让你在西暖厢待着。你不听,你真当含章殿是你宁安宫,在这儿横着走?”

    皇帝越说越气,怒气冲冲地指着高洪书:“你这大总管是不想当了,是吧?就让妃嫔随便乱走,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得有人敢拦啊,就皇帝那翘首以盼的劲儿,他要是给拦住了,皇帝嘴上不说。那手段全用他身上,能活活弄死他。

    高洪书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也只能受着。扑通就跪到了地上,谢玖一看周围一个人都跪了,皇帝气的脸色发青,她也悄悄地跪了,谁知才弯了腿就让皇帝一把给拽了起来。

    “让你跪了吗?怎么每次说的你都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反倒乖觉的要命?”

    谢玖表示,随波逐流才安全。

    皇帝这股邪火现在不发出去。等关起房门就剩他俩,火力全开就全冲她来了啊。

    顾宜芳一脸嫌弃的表情松开她的手腕,冲高洪书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话:“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真就不用再做大总管了,回去你的内官监守到全身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