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醒了,宿醉,头疼到炸裂,更糟糕的是旁边躺了个人,面熟得很,面熟到她只一打眼,原本昏沉的脑袋就被炸清醒了。

    该死。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没穿衣服,宋霏也没穿衣服,好样的。

    白得晃眼的身体,只随意一瞥,都能看见腰腹上道道未退的红/痕。林笛伸手一摸有些酸痛的肩膀,摸到两处凹凸不平的齿//印,宋霏这小兔崽子下嘴是真狠。

    林笛拼凑出一些记忆碎片:

    宋霏瘦了,原本胖嘟嘟的小崽儿出落得也算亭亭玉立,脸上余了些婴儿肥未消,一头浓密齐腰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瓷白的洋娃娃。

    甫一进场,林笛就捕捉到她。

    倒不全是因为外表合她胃口,女大十八变,林笛花了好几眼功夫才认出宋霏。

    而是因为宋霏头上顶着的那道黑色进度条,是她迄今见过的,最接近满值的一道。

    大约是在一个多月前,一觉醒来,林笛突然就能看见每个人头上出现了一道黑色进度条,半透明悬浮着,仿佛什么不祥的游戏。

    进度条有长有短,有的人只有百分之二三十,有的人却有百分之六七十。林笛观察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找出来这进度条究竟是代表着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当进度条满值时,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她盯着宋霏看,一开始没注意这是谁,她们太久没见,又是酒过三巡,林笛半眯着眼睛,低声感叹:“哇,这进度条要满了。”

    百分之九十几的进度条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林笛兴奋莫名,好像每多走一步,进度条就会涨上一点,世界即将在她眼前变成一场充满未知的游戏。直到进度条径直走到她跟前,一把又绵又软的嗓子把她拉回现实:

    “姐姐。”

    模样是大变了样了,声音倒是没变,小奶猫叫唤似的,又慢慢悠悠,尾调总是拖着,从小宋霏就是靠着这份撒娇的本事,在长辈们面前无往不利的。

    林笛从前不吃她那套,因为宋霏是个小孩。

    但几年不见,小孩突地长成一个大人,再这样娇娇地叫上一声“姐姐”,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Christine,”卡座上的人叫林笛的英文名,调笑道,“这是你哪个妹妹呀?”

    林笛挑眉,一把将宋霏揽过:“这可是我货真价实的妹妹,刚从美国回来的。是吧,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