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谢暮良,尚初云又想到了尚如云,而一贯疼爱尚如云如自己眼珠子的温氏也因着谢府的事而又来到了沈国公府,来找尚初云了。

    她一见到尚初云,便是立即拿起帕子擦泪,所以她是带着哭腔说道,“初云啊,侄女啊,你可要帮帮你那亲妹妹啊,呜呜”

    尚初云之前回尚府时,温氏才与她说过尚如云,而此次她又来,尚初云便是不由头疼,她先扶着温氏落座,而后才问道,“二婶,如云妹妹怎么了,你先喝口茶慢慢说。”尚初云以眼神示意,冬玉便赶紧把茶端了上来。

    温氏此时落泪还是有那么几分真切的,毕竟如今谢府是真的失了圣宠,所以她着急啊,也就顾不得妆容都有些花了。“谢府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尚初云还去过谢府,也就当然知道现在谢府的境况,可到底也不至于似温氏所想的这般不堪。“二婶,我近日去过谢府,只是没见到如云妹妹,可就我看来,这谢府一切如常,你就不必多担心了。”

    温氏抬起头,却是一脸的笃定说道,“这表面的东西你是看不出来的,不然你说,那肃王妃怎么就回到谢府待产?有这好好的肃王府却不待呢?”

    因为就温氏看来,这谢红袖嫁给李侑本是件光耀门楣之事,只是此时这风言风语,加上李侑又死了,所以温氏以为这谢红袖肃王妃的头衔也就形同虚设,而此时这样一名出嫁女却还回到娘家待产,这在温氏看来,便是颇为不妥。

    而且为何要回到谢府待产呢?是因这肃王府不行了么?温氏有此怀疑,也就以为谢府没了肃王府这靠山也就更不行了,那她女儿如云的好日子便就到头了,所以她此时才会如此哭天喊地地来找尚初云。

    “肃王妃也是因想念家人才会回去谢府待产的,而且若是肃王府有事,那为何宫里却没传出消息?二婶真的不必过于多虑。”尚初云找了个说辞搪塞了温氏说道。

    “哎,这杨妃娘娘也因病而逝,肃王殿下也是如此,这真真的是邪乎的很。”温氏与大多数京城官家所听来的消息都是这个,所以尚初云听罢,也就仍是如常一般,因若是表现的不同,这温氏又得起疑了。

    “二婶,议论皇家可是大忌,您与我说也就罢了,可切勿与旁人多说。”

    温氏也知道这话题不该多碰,也就点了点头,她继而又提到了尚如云。“不过好在如云有你这样一个嫁入沈国公府的姐姐,你也知道,如云以后是要做当家夫人的,而且那肃王妃不也和你要好么,你就在你夫君面前,提一提,就权当帮帮你妹妹,帮一帮谢府吧。”

    尚初云淡淡一笑,她是笑温氏过于看轻谢府了,而且也笑她,实在是过于‘抬举’她。“二婶,我上次也与你说过,这些事我都做不了主,而且谢府不同于其他官家府邸,它可是肃王妃的娘家,而睿王殿下与肃王殿下之间的事,您也该有所耳闻,所以你想想,若我夫君在睿王殿下面前提起谢府,那睿王殿下会如何想他,进而想这沈国公府呢?”

    温氏知道尚初云说的不假,可她却也不愿听这个,而且她别的没听进去,只知道尚初云说了这么多,便是不想帮尚如云罢了,也就没了好脸色道,“初云啊,你可想想你当初在尚府老宅时,我可是没少惦记着你和你母亲,可如今我只是让你在你夫君面前提那么一句,你便不肯了?”

    若是温氏不提尚府老宅也就罢了,可她若是提起那时候,尚初云便不由想到前一世。“二婶,我们大房为何会去老宅,这你是最清楚不过的,而且自去了之后,那每月的月银你可是越送越少了,所以若说你与二叔惦记着我们,那为何却迟迟没有把我父兄的牌位迎回京城?”还有她大哥的孩子尚旭,她们若不是回京城了,这温氏会把孩子还回来么?还有那将军府尚初云越想到这个,便越是感觉这心中再次充满恨意。

    温氏因着心虚,也就被尚初云堵的一时说不出话,可她仍旧站起了身,自以为不可输了气势。“如今你父兄的牌位都已供奉在祠堂里了,而且当初你们大房远离京城,这消息不通也是有的,如此又如何能怀疑是我断了你们的月银!”

    “二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父兄的死因,我都已经知道了。既然你每次都为如云妹妹和二叔来说事,不如你把这句话告诉他们如何?”这句话是说给温氏,也是说给尚史和尚如云的,所以尚初云话落后,便是也不管温氏,只径直转身回屋去了。

    温氏见尚初云竟是这般对她,也是气到不行,而冬玉墨玉见尚初云刚刚如此对待温氏,便也饶有眼色的立即来到温氏面前说道,“奴婢们恭送二夫人。”

    连区区奴婢都在赶她出府?温氏眼睛红了,可却并不是因刚刚的哭泣,而是因现在正是气的冒火,可她也不好就这么骂这冬玉墨玉,毕竟这两人现在可是沈国公府的奴婢,所以她此时只得端着架子,挺着腰板走出了沈国公府。

    “刚刚谁来了?”沈渊一进屋,便见尚初云似有些生气的样子,也就问道。

    “是温氏来了。”尚初云想起前世种种,便是连二婶都不叫了,直接以温氏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