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自己的娘家侄儿,蔺氏当然是得意的,可她在此时并没有喜形于色,只回道,“你那表兄也算是熬出头了,往后你们便可在朝中一同报效圣上了。”

    沈渊暗忖,什么表兄,她蔺氏的侄儿也配是他表兄,他的表兄从来只有其母慧清郡主娘家的侄儿!

    “国公夫人心系朝堂,只可惜是为女儿身。”后宅妇人议论朝堂之事,若只是在宅中说说也就罢了,但经常把其挂在嘴边,却是会为人诟病。沈渊也是在旁敲蔺氏,意思是让她别管的过宽。

    “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心系朝堂,只是如今沈国公府大不如前,我自要为族人打算罢了。”蔺氏又低眉喝茶,她知道沈渊的话里有话,不过他一贯如此,她也就不奇怪了。

    尚初云在旁听着沈渊与蔺氏你来我往,便也知趣的只默默低头听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似乎又坐了一会儿,蔺氏才起身,“昨日你应是惊吓到了,这几日也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只管好好歇息便是。”其实之前沈渊已有话在前,与尚初云说不必每日去清辉阁向蔺氏请安,可尚初云仍是去了,毕竟后宅是女人的地方,沈渊这么做只会帮倒忙。

    尚初云起身回道,“儿媳知道了。”

    直到蔺氏离开,沈渊也未起身,而她远去成点后,沈渊才道,“蔺氏一门仍未站边,可虽看似只忠于圣上,实是也只为了自己谋划罢了。”

    尚初云又想到昨日那些刺客的目标乃是碧城公主,而碧城公主又是太子李佔的妹妹,便是怀疑,“碧城公主昨日可是私自出宫,而那卫玲珑我看也似并不知情,那你说它卫府可也是太子一党?”所以碧城公主与卫玲珑看起来也是相当熟悉。

    沈渊知她问题一直都很多,而今日他无事,便也耐心解答。“卫府确实是太子一党,而太子的乳母就是这卫府大夫人,卫府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才开始发迹的,那蔺氏一门从来自视甚高,若不是因着卫府这位大夫人,他们还看不起卫府呢。”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尚初云点了点头后,又开始自语自语道,“怪不得昨日肃王对碧城公主如此,而碧城公主也好像并不喜欢她这位皇兄。”

    沈渊一听肃王二字,便眯起眼睛,“昨日‘李侑’也在卫府?”

    尚初云点头,“是,看来也是来参加这满月宴席的。”只是这肃王‘李侑’却是迷路了,倒是跑到了女眷这边。

    可沈渊得到的消息只是说肃王‘李侑’出宫去打马球了,至于后来却到了卫府,这就是他不知道的。可‘李侑’去卫府真的是为了喝满月酒么,沈渊心中起疑,并昵了尚初云一眼。

    他的这一眼让尚初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后者以为沈渊这是在埋怨她为何隐瞒,可她并没有隐瞒什么,而实际她对于肃王‘李侑’为何会来卫府,也以为是受邀而来罢了。

    “你们尚府大房是肃王的人,二房是太子的人,而你又会是谁的人?”沈渊本是深信尚初云即使再大胆,但仍不会因此而去接近‘李侑’,可又因知她要查清父兄之死的真相,所以他是怕有时候人为了某些目的,那么底线仍是会改变的。

    尚初云知道沈渊已是开始怀疑她,便道,“我尚初云并非是谁的人!”说她不生气那是假的,毕竟被人怀疑的滋味并不好。

    沈渊挑明了说,“我只是奉劝你,如今朝堂变幻,各府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当然你的尚府也不例外!”

    尚初云本是昨夜还对沈渊感觉有些抱歉,但如今听到这番话后,又觉得沈渊此人哪会有什么人情味,何况她尚初云与他非亲非故,他只是为了他的目的而娶她,若真出了事,他也不一定会帮她。

    “多谢沈公子关心,有我在,我尚府大房定会安然无恙!”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就想回屋去了,她可不想和沈渊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屋子。

    沈渊见尚初云似生气了,可他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叫来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