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兀自更衣,尚初云背过身去不看,可心里又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时,便听到沈渊道,“你把那些都弄下来。”

    那些?尚初云后知后觉,才明白沈渊所指的是床上的红枣花生等物,于是她爬上床,弯着身,一粒一粒地捡到手中。

    沈渊换了一身衣衫后,见尚初云竟是这么去捡,便自觉太慢,他直接把这中间的被褥给扯了出来,这让尚初云的身子不由向后一仰。

    沈渊如此,是想直接把被褥上的东西都抖到床下,因这么一来可比尚初云这样一粒一粒地捡要快许多。

    尚初云暗自撇嘴,之后又把这被褥铺好,再把另一边的被褥给卷了起来,她将它放在床的中间,自觉如此一来她才能放心的睡下。

    “大公子,夫人,奴婢们进来了。”冬玉与墨玉推门而入,此时尚初云已把床上的纱帐都放了下来,为的就是防止她们看到了这条‘楚河汉界’。

    沈渊接过冬玉递上来的帕子后,便就兀自洗了把脸。冬玉与墨玉见自家小姐也没说要她们上前伺候沈渊的意思,便只得默默地继续做事,她们一人为尚初云卸了妆容,一人则为她换上了寝衫。

    之后尚初云依然坐回到床上,而冬玉与墨玉两人直到沈渊让她们出去,两人这才出了屋子。

    此时屋里就只剩沈渊与尚初云,后者继续地双手交握着。她无疑是紧张的,虽说两人的关系,双方之间也是很清楚,但今晚毕竟是洞房之夜,所以尚初云会坐立不安也是正常。

    因此当沈渊坐到了她身边时,尚初云便似被针扎到了般,下意识地便想离他远些。

    沈渊其实刚刚就看到这条‘楚河汉界’,可他定不会碰她的,便觉得她也不必弄这个,只是这面前低着头的女子,此时从脸红到了脖子,便知她平日虽是大胆的,可现在也如普通女子一般,该是紧张不安的吧。

    沈渊不管这条‘楚河汉界’,他躺下后,只自己扯上被褥,又侧身背对着尚初云。

    尚初云伸长了脖子,见沈渊貌似已闭上双眼后,才又慢慢躺下。她也是侧身躺着,并再次以手确认了一下那条‘楚河汉界’还在,这才安心。

    兴许是累了一天了,尚初云的双眼在慢慢地‘打架’之后,也渐渐睡了过去,但另一边沈渊却在此时睁开了眼。

    他慢慢靠近尚初云,见她确实睡熟了,才慢慢伸手跨过这‘楚河汉界’。

    如他没猜错,尚初云定会把这肃王府令牌随身携带,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向尚初云要,可如今这肃王府令牌,这女人定会看的很重要,所以她不可能给他,而他自问若是强要,便没意思了,因此他只得在此时拿到这肃王府令牌。

    尚初云感觉这腰下很痒,便想去抓一下,可不料却抓到一只手,所以她惊醒了,也随之惊叫了一声。

    屋外值夜的冬玉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也没意识到此时是在沈国公府,就想立即推门进去,但却被另一沈国公府的值夜丫头兰心拦着。

    “你们尚府的人就如此没眼色的么?好好值夜便是!”兰心是蔺氏的人,自然是言语中都觉得要高人一等,因此说话时总是夹着尖锐的强调。

    “你没听见我家小姐叫了一声吗?”冬玉不知尚初云在屋里发生了何事,所以自然是紧张地大声说道。

    “哎,我说你能小点声不!今儿可是洞房之夜,若是没点动静,那才叫不正常吧。”兰心鄙视了冬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