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青听人走远,先是取出桂花胰子洗去油W,温水浸没纤纤玉手,秋香馥郁。蜜瓜以半圆匙剜出小团子,颗颗橙h饱满,渔歌还备了几枚银嵌玉顶果叉。南婉青拭净水痕,两指拈着一支玉顶银叉g画符箓,一笔收束,金线符文悬空闪动,光华熹微。

    贡果甘甜爽脆,南婉青叉起一块送入口中,只咬了半个,唇齿留香。她还未及坐下等候,灵符金光涣然消散,苍白双足垂落虚空,银铃沙沙,翩然无所依。

    “何事?”少见她来得这般及时。

    南婉青道:“宇文序近来有些不对劲。”

    “他又同什么人吃了饭?”随随皱眉。

    “我倒求着他去,”南婉青恨恨咬一口甜瓜,咔嚓作响,“他b着我给他生儿子。”

    随随当即警觉:“你不能答应。”

    南婉青道:“我又不是蠢的,怎会答应。只是他实在b得紧,原以为一时兴起,十天半月也就罢了,我吃糠咽菜熬了两月,他竟毫无松口之意,还越发起劲。”

    随随不解:“这该如何是好?”

    “从前你教我画避孕调经的符咒,当世行医之人皆未看出差错。”南婉青问道,“可有什么法子更易脉象,以示此身不产不孕?”

    窈窕少nV半空虚浮,轻灵如蛱蝶风絮,随随双手环抱,稍作思量有了主意,一双赤足点地,进前几步:“我寻一个nV子,与你年纪相仿且无后命格,以她的脉象掩去你的脉象,这便成了。”

    南婉青连连点头,再添了一句:“那nV子的丈夫须有子嗣,如此方是nV子不孕。”

    “明白。”

    每月既朔与既望,太医署遣专人入昭yAn殿请平安脉,除却郑太医匆匆面圣的初诊,算来已是第四回。

    南婉青半卧帘帐,藕荷轻纱隔绝医患照面,小臂伸出账外,严实遮掩素sE方巾,郑太医垂眸切脉,额间沁出薄薄一层细汗。宇文序仍旧驾临昭yAn殿伴诊,天子服丧二十七日而止,一身墨青长袍静坐如钟,崇山俯瞰,余人仰麓之威。[1]

    “如何?”宇文序问道,往常诊脉不过一刻钟,今日多出一倍时辰,郑太医方且起身叩首。

    “回陛下,”郑太医双手伏地,前额轻点羊毛毡毯,缓缓抬高几寸,俯身回禀,“娘娘……”

    南婉青缩回了手活动筋骨,好整以暇。宇文序落座榻尾,南婉青只见一半冷峻侧颜,高鼻深目,淡漠眉眼似古井无波,若是这人不按着她生孩子,她也愿真心实意夸一句清俊郎君。

    “娘娘脉息从容和缓,节律均匀,乃凤T安和之象。只是虚寒生于内,又积蓄日久,尽除非朝夕之功,仍需仔细调养,以待天时。”

    贼虫老王八,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宇文序微微颔首道了“平身”,南婉青坐直身来,张口发难:“诚如太医所言,为何本g0ng正月以来癸水未至?往昔尚不过三月,如今已是五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