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妃央求皇帝把姝宁留在宫里旺旺她,皇帝断然不肯,说得好些个规矩,什么臣下之女不能留在宫中,多冠冕堂皇。

    可是一转眼,阿宝就被留在了宫里,日日夜夜从没有离开宫中,这时候,皇帝嘴里的那些规矩哪儿去了?

    更让姜国公夫人苦闷的是,皇帝留了丧门星阿宝在宫里,这冲撞了姜贵妃的龙胎可如何是好?

    若是,若是因阿宝的缘故,令姜贵妃的龙胎有什么不好,那可怎么办呢?

    她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担忧,正觉得阿宝这小祸害没准儿就是有意与皇后联手,有意留在宫里只为了让姜贵妃生不出孩子,就又从哭哭啼啼的广安侯夫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

    她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她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如范氏一般可恶狠毒的妇人。

    自己的夫君断了腿,她袖手旁观,置之不理,甚至每日里只给夫君一些苦涩的汤药,连补品都寥寥无几。

    这不必提。

    姜国公世子断了腿,她已经知道,已经拿私房给儿子与小王氏贴补过了,补药伤药都是最好的,过不了多久,自然也就能痊愈。等姜国公世子痊愈了,再亲手收拾范氏不迟。

    如今让姜国公夫人愤怒的,看着面前脸色冷淡地坐着无动于衷,仿佛对自己这番疾言厉色毫不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此刻,她浑身颤抖地指着范氏咬牙问道,“我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停了侯府的账?国公府的规矩,你就敢这么擅做主张?!我还没死呢!”

    打从她嫁过来,广安侯府在京都内外各处店铺的帐,就是国公府在添补兑现。

    广安侯府无论吃用还是字画古玩花销的银子,京都的店铺大多跟姜国公府对账,姜国公府来花销这笔银子。

    且打从她嫁过来,就从国公府的公中每月都给广安侯府支一万两银子做侯府的花费,这都是几十年,从她嫁进门的时候就有的成例,无人敢于撼动。可是如今她被姜国公圈在院子里,范氏管家,竟然范氏就敢将这些花销给抹去了。

    广安侯府再在京都店铺花了钱,范氏只让店铺往广安侯府去要钱,她不给了。

    每月一万两银子的侯府月银,范氏也不给了。

    这让这些年靠着国公府生活的广安侯府怎么受得了?

    要不是如今范氏管得严,广安侯夫人求救无门,若不是碰上了姜贵妃有孕一同进了宫,她还是个聋子瞎子,完全不知道范氏竟然敢这么胆大包天。

    “这是父亲的意思。儿媳自不敢擅做主张。”范氏眉头都不动一下,面对姜国公夫人这般愤怒,冷淡地说道。

    这的确是姜国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