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素来都不讲究,动作什么都很大开大合,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细腻。更何况兵荒马乱间,哪能顾及这么多?

    但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又有人来访,宁夏才发现自己这才入住没多久的房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满地狼籍,地上铺陈那张虽然有些旧但也看得出很是精美的地毯被强行推出来的木榻弄得有些皱巴巴的。

    宁夏:……所以她是该赔偿还是赔偿还是赔偿呢?!

    而且这样不讲究的场合还被别人看了去,饶是宁夏脸皮还挺厚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方才有些急了。请进请进……”宁夏连忙打个哈哈想要把某种骤然出现的沉默给压下去。

    隔着面具她都感觉这位看起来很沉稳的医药修前辈似乎有些无语。

    幸好对方似乎也没跟她过多计较,忽略地上乱七八糟一大堆,然后径直朝中间的木榻走去。

    那里躺着房里唯一的病人。

    宁夏这才省过来,连忙凑过去。不管怎样,目前她也算是这位病患的“亲属”了,总要了解下情况的。

    那名医修抓了顾淮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嗯……还真是传统的手法。现在好多医修看病都是直接探灵脉的,这种选择把脉的可不多,而且一般都是老学究。

    也不知道这位医修大哥年岁几何?

    对方的动作很沉静,连带宁夏的心也一起静了起来。

    然后他又……换了只手把。

    宁夏本以为他要把完,正准备侧耳倾听医嘱了,结果人家是又换了只手继续慢悠悠地把。

    哎呀……不是,你得急死人了。

    宁夏虽然心知自己急也起不来任何作用,毕竟还是别人懂得的才能帮得上忙。但顾淮是她一路背回来的,她自然清楚对方此刻无比糟糕随时都有可能崩盘的身体状况。

    再加上现在人人都戴着面具,宁夏也无法辨别对方此刻是个什么神情,更无从侧面了解顾淮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医修大哥才放下顾淮的手,把它塞进被子里。

    看见对方摆着笨重的面具摇了摇头,宁夏当即忍不住追问道:“先生,他怎么了?”

    “呵呵,我倒是想问你们是去做了什么?这是想死不要命了?还是想换点新奇的死法?反正都是死……”这位大哥的声音倒是意外地年轻,听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宁夏知道在修真界是不能以外表特征来判断人的年龄。

    多方这话说得宁夏有些不知道怎么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