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祁王,银瓶终于活了过来,立即强忍住cH0U噎,指天誓日地为自己分辩道:“大人,我、奴——呃,奴也不知那祁王为什么拽着我!……大人没来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奴没有背着大人招惹他,只是…是他问了奴些奇奇怪怪的话——呃——除此之外,再没和他说一句话!若奴撒一个字的谎,管叫这一身的皮r0U的烂掉,到明日不得好Si——”

    一语未了,裴容廷却忽然瞥向了她:“他都问了你什么?”

    他的脸sE铁青,因为在银蓝的月sE下,更显得Y鸷。

    银瓶只当裴容廷果然为她的不检点生了大气,登时把心凉了一半,才要开口,他们却已经走出了竹林小路。面前豁然开朗,院门半开着,流出里面融融的灯火,有小厮看见,急急忙忙迎了出来。

    裴容廷轻轻掩住了银瓶的嘴。直到回了丹房,打发走了看烛火的小厮,他方把银瓶放在了靠墙的一张官帽椅上。他另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一壁cH0U出自己的汗巾叫她擦眼泪,一壁又重新问道:“说罢,他方才问了你什么?”

    银瓶也小心瞅着裴容廷,小声道:“就是……问我姓什么。”

    果然印证了他的猜度。裴容廷暗地里咬牙,表面上不动声sE,只是问:“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记得了。”

    “还有什么?”

    “然后就没有什……对了,他还问我这样说,是不是大人教的。”

    裴容廷默然了片刻,淡淡“唔”了一声。

    他早已猜度出祁王此行不过是打探她是不是真的失了记忆。然而方才那一幕,他当着他的面把银瓶困在自己的怀里,除了对他的挑衅,可也有一丝一毫是因为银瓶?……虽然他与她也不过只见过两面。

    裴容廷怀着心事,银瓶也被他沉重的神情弄得如坐针毡,抿了抿嘴唇问:“大人…生我的气了罢。”

    裴容廷回过神,也没说话,只略叹了口气。

    银瓶对祁王的避之不及显而易见,他纵是生恨,纵是吃了多少g醋,也绝没有理由迁怒于银瓶。他才要拉过她的手来握住,却见她袖子下半掩着一块淤青,忙揭开袖子来看。银瓶见状,忙怯怯笑道:“想是我坐在缸上跌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就只有这一小块,不碍事,一点儿都不疼。”

    裴容廷蹙眉道:“我才刚就要问你,好好的,你坐水缸上g什么?”

    银瓶登时红了脸,忙低下头,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半日才道:“是我和桂娘看、看北斗阑g来着。”

    坐在水缸上看星星,从来没听说过。裴容廷虽怀疑,但两个姑娘凑在一起,也难免有些让人费解的奇思妙想,他也没再追究,只起身去叫预备洗澡水,又差人去取活血化瘀的山羊血黎洞散并烧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