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看他神sE松散了点儿,连忙乘胜追击,赔笑道:“伺候大人是奴的本分,当不起辛苦两个字,还是叫奴在大人跟前当点小差罢。”

    “不必,你出去让平安找件朱红的补袍来。”

    平安是专门服侍他换衣裳,打点穿戴的小厮。

    要是前两天,银瓶乐得被他打发走,还能去找柳姨娘说说闲话,吃吃点心。然而如今桂娘临cHa一脚,不免让她生出些许危机的预感。

    她跟着裴大人将近半个月,自打头一晚上梳笼未遂,他便再没有任何亲近的举止。银瓶思来想去,料定了是因为上次自己太忸怩,显得小家子气,不如桂娘活泼,因此裴容廷才会放着家花去撷野花。她想着,反剪了一双手,故意把秋波慢闪,撩了裴容廷一眼,小声道:“奴…奴服侍您换衣裳,也是一样,只怕b小厮们还仔细些。”

    这媚眼抛得b她从前做婉婉时差得远了。裴容廷顿了一顿,虽不大明白她的意图,倒被触动了一点回忆。他微笑,抬了抬手招她道:“过来。”

    银瓶不明其意,却也俯身凑了过去。

    “怎么,让你歇着还不愿意。”他在她耳边呢喃,“就这么想伺候我?”

    银瓶听得身上起了一层细小栗子,下意识觉得危险,忙要直起身,却被裴容廷拉住了。他锢住她的手臂,沉声道:“难得你有心,既如此,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单换个衣裳有什么意思,趁着天sE还早,叫他们烧热水来,咱们两个痛痛快快洗个澡罢。”

    洗澡就洗澡,哪儿有两个一块儿洗的,还“痛痛快快”…是她想拧巴了不成?银瓶心里扑通跳,还在那儿琢磨,裴容廷竟低笑了一声,又道:“嗳,对了,再叫他们多送几块儿油毡子进来,把那床上地上都铺上。不然一会儿汪得哪儿都是水,也不好打理。”

    果然他就是这意思!

    不然只洗个澡,又怎么会洗得床上都淋着水!

    这进展得也过于顺利了,银瓶登时血气翻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脸上的cHa0红才蒸起来,裴容廷却不着痕迹地撒开了手。

    银瓶没防备,一下子失了平衡,惊叫一声,顺势便往前倒。眼看就要一头撞进他怀里,她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把手臂一环,好歹搂住了他的颈项,才将将悬崖勒马。银瓶倒x1一口凉气,伏在他x前发了懵,裴容廷倒神sE不改,只把唇角仰了一仰,也低头看向了她。

    太近了,两人相对着,几乎鼻尖抵着鼻尖,他潋滟的眼像是天边坠落的星。银瓶细细喘息,又感觉到他呼x1,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上,蒸透了她的皮肤。

    还是裴容廷先叹了口气,无奈道:“瞧瞧你,还说要伺候我。站也站不稳,毛手毛脚的,叫我怎么敢用你。”

    银瓶慌忙撒开手,扶着桌子站起来,六神无主地为自己辩驳:“明明是大人忽然说了那些古怪的话…”

    “唔?我说了什么,你学给我听听。”他又端起茶盅,从容微笑:“我倒忘了。”

    他脸变得b翻书还快,这会儿早已收敛了眉目,又做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方才暧昧的言语一笔g销,仿佛只是一场不算数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