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好歹也是威震一方的江湖枭雄,是一个声势正盛的义军首领,威震江南。一招袖里乾坤更是排在奇功绝艺榜上,就算是江湖上最强的宁道奇来了,也不可能就在一招之间将他制服,更不要说是像陈香这样以如此轻松写意的出手,如此诡异奇绝的手段便将杜伏威给制服!还制服的如此彻底!

    这个年轻的男子得有多强的实力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想到!

    就连陈香身边的傅君婥都惊讶不已,如果陈香真有这么强的话,为何在合力击杀宇文化及的时候,会显得那么吃力?难道那谷衣神功和长生诀真有这么强大?李靖的眼中也露出震惊佩服的目光来,深思着打量着陈香,心中震动不已。

    寇仲徐子陵和素素等人眼中更是露出了狂热崇拜的神情来,他们已经无可救药的成为了陈香的脑残粉了!

    陈香很清楚的感觉到周围人的反应,如果说刚才对付那几个小混混是寇仲和徐子陵初入江湖的初次表演的话,那么这次对付杜伏威,则将是陈香的第一次表演秀,他务必要借杜伏威造出自己的声势来,彻底将自己的声望打响!

    思考着这些问题,陈香冷冷的对悬挂在半空中的杜伏威说道:“既然你顽冥不灵,那么我就好好教育一下你吧。”

    左手控制着杜伏威定在七八米的高空之中,右手一挥,市场上散落的那些金属制品都飞了起来。什么菜刀、镰刀、锄头、剪刀等,甚至是绣花针一般的细小金属物品无一例外的悬浮起来。密密麻麻的围绕在杜伏威的身体周围,似乎是一群静静的等待着啃噬他血肉的恶狼。

    “你以为百姓是好欺负的么?你以为贫民就是任由你鱼肉的资本么!?”陈香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已经着寒冷的怒气,更蕴含着直冲灵魂深处,令人无限恐惧的杀气。

    杜伏威痛的冷汗都已经流了下来,却仍旧咬着牙怒吼道:“难道不是么?!难道不是谁更残暴,那些贱民们就会屈服于谁么?难道不是谁更有淫威,那些贱民们就会更依附于谁么?我不服!!!我不服!!!只要我以绝对的力量杀死其他的所有的敌人。那么我就是胜利者,就是皇帝!只有最凶残最凶狠的人才能获胜!难道不是这样么!!!!”

    喊道这里,杜伏威的眼角都挣裂开来,流出许多血来,面容极度狰狞,就像是吃人的恶鬼一般令人恐惧!使得悬浮在半空中的杜伏威更显得令人从心底发出一阵阵寒冷。

    “天地不仁!人道不仁!贱民不仁!我杜伏威就要做那最不仁的一人!!!!二十年前,我刚刚学完武艺。天真的以为便可以手持三尺青锋,荡尽天下不平事!正巧出山的时候遇到一个门阀纨绔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强暴佃农之女,甚至还带着狗腿子杀了那家农户的双亲与耕牛,点燃了他栖身的柴屋!老子杀尽了那纨绔和他的走狗,你猜怎么着!那家人在面对地主家的狗腿子的时候只会跪在泥水里等待他们宰杀,但是面对解救了他们一家的我的时候却挥起了锄头。居然要跟我拼命!!!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们就是因为我不够狠,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才会转来伤害前来拯救他们的人!只要我够狠,那么所有人都会听从我的命令!我就会建立起一个无人不听从的秩序来!!!”杜伏威疯狂的大叫起来。这凶残而狰狞的宣言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陷入到了深沉的思考之中。

    陈香冷冷一笑说道:“当今兵力最强。作风最凶残的人是杨广,而不是你,为何杨广就要失去他的天下,而你居然会以为用他那套便可以夺得天下呢?我现在能够随意的虐杀你,那你为何不服服帖帖的跪在我面前呢!”

    被陈香这么一问,杜伏威居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香淡淡的说道:“百姓看起来好像很渺小,就如同小小水滴一般,这小小的一滴水随时都有可能干涸掉,可以说是弱小的不值一哂。但是无数的水滴聚集起来,却可以成为汪洋大海,就算是高楼大厦,坚城强军,也无法抵挡汪洋大海的侵袭,一个浪花,就有可能化成废墟和尸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长江大河之中,最容易淹死的,便是那些自以为擅长游水的人,最容易被百姓的力量所淹没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强大有力的蠢货!!!”

    杜伏威听了陈香的这番话来,不由得有些发呆,李靖更是将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反反复复的念了好几遍来。

    “说到底,将相王侯哪个不需要吃饭穿衣?哪个不需要出行住屋?没有百姓的辛苦劳作,赋税从哪里出?兵员从哪里募集?粮草从哪里筹措?没有了这些,皇图霸业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杜伏威,你过分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过分低估了百姓的力量!”

    杜伏威摇晃着脑袋,崩溃的挣扎着说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不可能错的!”

    陈香冷哼道:“那么按照你的理论,我比你强,比你狠,你应当臣服于我才对。你为何还要拼命挣扎呢?”

    杜伏威疯狂的喊道:“我要杀掉你!我要比你更狠!!!”双手奋力的挣扎着,就连手上的皮肉都给一层层的剥了下来,就像是受到剥皮的酷刑一般,让在场的人看得寒气直冒。

    陈香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就成全你吧!”说完左手一挥,紫色的光芒闪过,杜伏威身上的感觉成千上万倍的被放大开来。接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属制品,则如同整齐的军队一般,一层一层的向杜伏威冲去。

    “这一支绣花针的主人,也许刚刚才被你的士兵侮辱完,一幸福的家庭才被你毁掉。”绣花针从杜伏威的身体上穿过,带走一丝微不足道的血花。杜伏威冷冷的咬着牙,一声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