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吐了个槽,卫嘉树忙道:“嫔妾父亲无才无德,这官职恐怕也不是用正经法子谋取的。若他犯下罪过,皇上只管依律处置便是,嫔妾只是担心……会牵累家中幼弟。”

    卫嘉树才不在乎卫勋死活,就是怪心疼弟弟星隅的。

    星隅虽然与她不是一母同胞,但着实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其生母陆姨娘也对她极好,二人绝胜渣爹卫勋。

    卫嘉树实在不能不忧虑他们母子的将来。

    宣承熠一怔,卫家的情形,他自然早就叫暗处调查过了,嘉树父亲不慈、母亲早逝,倒是有个陆姨娘一直悉心服侍……

    卫嘉树柔声道:“嫔妾听闻,后宫嫔妃有孕七个月之际,可以召见母族亲眷相见,若是没有合适的入宫人选,依例可以为母家讨一份恩赏。”

    卫嘉树甚少开口讨要赏赐,此刻宣承熠又是大为心疼,岂有不允之理?

    “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宣承熠心道,离开这恩赏,也不过就是些钱财。

    卫嘉树连忙道:“嫔妾想求皇上,赏赐嫔妾的弟弟几本理学书籍。”

    嘉树这个弟弟,宣承熠自是晓得,年已十四,学业尔尔,连童子试都没考过。

    宣承熠忽的想,嘉树这个弟弟是记在她生母姚夫人名下的,年纪又相近,约莫是关系是不错。

    卫嘉树心下惋惜,她入宫的时候,星隅还是个俊俏半大男孩,如今……也依然是个少年了,想必是个翩翩少年郎。

    只可惜她那个渣爹,非要让星隅学儒科,学不好便动辄打骂。

    唉,她倒是瞧着,星隅不笨,只是不擅长之乎者也、辞藻文章,若是能学新理科,必能有一番造诣。

    可惜了,她在这种事情上,根本没有话语权。在卫勋眼里,什么新理科,都是些奇技淫巧,只有孔孟之道才是正道。

    想到此,卫嘉树忍不住蹙眉,所以如今这般机会,借皇帝的势压制卫勋,叫星隅改学理学,也不算太晚。

    宣承熠释然一笑,嘉树所求,原来不过这点小事,“这个简单,不过就是朕一句的话事儿。”

    卫嘉树一喜,“嫔妾替弟弟多谢皇上恩典。”

    宣承熠笑问:“你这个弟弟,看样子颇擅新学。”

    卫嘉树不敢隐瞒,忙将父亲执意让并无做文章之才能的弟弟学儒科之事委婉地与皇帝叙说了。

    “哦?”宣承熠顿时明白了嘉树的意图,原来是狐假虎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