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黑一白两骑铁骑迎着晨曦缓缓进入祭祀广场.祭祀台上仿佛成了雕塑的东方澈和东方煦两人齐齐抬眸朝越來越近的两骑看去.东方澈似乎是被清晨淡黄我阳光给刺到了眼睛.微微眯起了冰灰色的眸子.

    晨曦下.他只看得见那骑白色骏马上的绝美女子.白衣胜雪的女子.暖黄的阳光在她身上撒下一圈淡淡的金色.而她.仿佛踏碎了一地的金光乘着白色云雾而來仙子.逆光而行.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仅凭感觉.他也知道.此刻.她绝色倾城的脸上.定是清冷清淡的表情.是那种预料到一切的淡然.

    慢慢将视线转移.看到与她并骑而行的男子.他依旧是一袭剪裁合体的玄色锦衣.披一件黑色披风.头发以墨玉冠高高束起.淡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给他渡上一层淡金色光晕.同样上逆光而行.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只是.黑色骑骏马上的玄衣男子.和白色骏马上的白衣女子.他们看起來是那样的和谐.沐浴在阳光下.就仿佛踏着晨曦从天上而來的仙君和仙子.似是一幅美好的画卷.美的那般不真实.不可思议.却又是那般的……般配.让人移不开目光.

    东方煦身子剧烈一晃.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小卓子及时伸手扶住.差点便摔倒.

    随着越來越近的两骑.马背上的人儿也越來越清晰.渐渐地.清清楚楚的映入他们的眼帘.东方煦瞳孔蓦地放大.那不是……那不是那天给他看病的凤兮公子么.怎么……他不是……她竟然是女儿身.

    东方煦心中所受的震惊不小.俊脸惨白.额上渗出一层细细薄汗.他.他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却原來.从头到尾.都是他错了.原來.并不是他有问題.而是‘他’有问題.原來.她根本就是女子.他才会在见到她时.心底产生那样的震憾.那样陌生的情愫.

    他就说.世间怎会有那样有趣的男子.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男子.男子的手.又怎么会那么小.那么软.那么……柔若无骨.还有.她身上那种清新淡雅的香味.是那样的好闻.不同于男子的清冽阳刚.是那般的清甜.

    “凤兮……”

    “阿天……”

    不自觉的无声低喃着那两个缠绕他心底的名字.一个是他暗生情愫的名字.一个是只要提起來.便心生愧疚的名字.此时.她和他同时出现.他的心……乱成一片.

    东方澈站直了身子.清冷的眸光朝东方煦那边看了一眼.嘴角一抹嘲讽讥诮的笑.

    仿佛听到他的呼喊.凤曦抬眸朝高高的祭祀台上东方煦的方向看去.绝美脱俗的脸上是清淡的神情.纵然她此时所处的位置沒有祭祀台上的东方澈和东方煦高.她的目光.却仿若是站在高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高临下.怜悯的目光看着祭祀台上那两人.

    东方煦被那样清澈怜悯的目光一看.顿时心头一痛.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脸色惨白如纸.

    东方澈冰灰色的眸子.沒有半点温度的看着黑色骏马上的东方冥天.那目光.像是要一刀一刀将东方冥天生生给凌迟了一般.

    像是感受不到头顶上方那不友善的带着萧瑟杀气的冰冷目光.东方冥天居然轻声一笑.不但如此.他还转过头与身旁的凤曦说笑.“曦儿.你说今天來得可值.这场戏.是否还算精彩.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原本.凤曦是不肯來的.是东方冥天好说歹说她才勉强答应他一起來看这一场戏.东方冥天当时是怎么说來着……若是你不在.我遇到危险怎么办.凤曦不理他.他便在她耳边不停的唠叨.直到凤曦受不了他的唠叨.答应他.他才停止唠叨.

    “哼.”凤曦冷哼一声.清淡的目光瞥他一眼.“我倒宁愿在‘自雨亭’里下一盘棋.弹一首琴曲也比这來的有趣.”不过就是储位之争.有什么好看的.

    东方冥天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强拽着曦儿來.不过是希望从今以后.他的人生.都有她在身边陪伴.

    “三贤王.太子.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在距离祭祀台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东方冥天抬眸看着祭祀台上的两人.似笑非笑道.声音语气里无半点笑意.只有让人无法忽略的冷冽.还有着淡淡的嘲讽.

    尤其是那一声三贤王.和那一声太子.是用了极尽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