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拿了几件袄裙来叫她挑选:“姑娘今儿想穿哪件?”

    江明月喝了一口汤,空暇之余才抬了头,从镜中看她手里拿的都眼生的紧,颜色也艳,她对穿戴向来不上心,便扭头去问。

    “这几套衣裳怎没见过?是阿娘新给我做的?”

    青山却摇头笑道:“这是行公子给您的。”

    江明月愣了下,“都是行简给的?”

    青山白素皆点头,细数那一箱笼里的桃红、织金等各色绸衫、袄袍,亦有多样褙子、长裙,都是京城兴的款,末了又问她要穿哪件?

    李思渺也往这看了眼,却不想丫鬟手里拿的衣物配色当真好看,噔噔噔就跑上前仔细看了番,又见江明月迟疑,以为她是挑花了眼,便提议道:“冬日里,就要穿极艳的,白雪红衣,妙哉。”

    江明月:“......”

    渺渺脑袋瓜里真是,她们都还是没换完牙的小孩儿呢,要惊艳谁去?

    经这一打岔,她也不好问

    但她也懒得挑,索性就按渺渺说的来,青山就喜滋滋的去给她拿整套搭配好的。

    好在也不赶时间,送渺渺走要等用过午饭后,所以等穿戴齐整,又吃完早点,江明月就揣着手炉去书房。

    李思渺以为她又要开始每天练字的环节,便窝在榻上喝茶,看话本子,而且外头的风极大,当真不想出门吹风。

    殊不知这正合江明月的意,她这番去书房是为了写信,给行简写信,这个念头在得知他临走时还给她置办了一箱的冬衣后更甚了。

    等真正坐至书房的案桌前,又摊开纸后,她却执着小狼毫久久下不了笔。

    总不能一开始就质问他为何不联系自己?又不肯留下居住地,就连她向兄长问起,也说不知。

    江明月想不通,明明又待自己极好,但这走后也当真不留恋。

    不会真被人控制了吧?家有恶毒庶母?他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了?

    “呸呸呸,这怎么可能,”她唾自己最近是看话本子看多了。

    依旧没想好要怎么写,只得又搁了笔,专心的发起呆来。

    不经意间,手指扒拉起衣袖,对襟长衫绣有花鸟,很是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偏行简还给她买了整整一箱,可她如今还在长身子呢,只穿这一季,明年的冬天就不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