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琢磨了半晚,也就总结出了一点,走一步算一步,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待第二天醒来,却忘了个干净,只是心中莫名有些不舍,好似还带着丝甜意。

    大抵是个美梦罢。

    辗转反侧的又何止她一人,远在京城的易行简亦是如此,在摇曳不定的灯火下,翻看着书卷,却半晌都没翻页。

    余哨一看就知主子有心事,可他如今身子不好,哪能这么熬?

    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上前开口提醒道:“主子,该歇下了,已是三更天了。”

    易行简才回过神来,缓慢抬眸,半晌才将手中的书卷放置案桌上,却依然不动。

    实则在想事情,他几次都没能让母亲收回成命,还说什么就要赌这一把。

    可惜时间过了这么久,人和圣旨恐怕都进了城,再者,这皇帝赐婚也是儿戏,是没有更改的可能。

    可如今就是写信过去解释,也来不及了。

    也不知老师和阿月会作何想法?

    会不会觉得他早有预谋?而他更怕的是小姑娘心有所属,这桩赐婚可就是棒打鸳鸯了。

    想到这,他就觉得胸口闷的慌。

    可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等他们来了,再好好解释一番,反正他时日也不多,在死前跟阿月和离,再许些钱财补偿于她。

    至于她心上人......

    易行简也有些头疼,怎么会落得这副田地呢,母亲好端端的怎会相信,冲喜就能叫他好起来?

    偏还选了阿月。

    他的命只有神医能救,而神医,云游四方去了,总之前世至死都没不晓得他老人家在何处。

    咳咳......他忍不住咳了起来,余哨担忧的递过来一杯温水,易行简接过,饮了几口,嗓子舒服许多。

    无端叹息一声,却没开口说什么,起身慢悠悠地回卧房去。

    余哨拿了袍子,忙不迭跟上,给他披上,没成想才出了门,还没走出几步,又要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