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为了能段老师一趟航班,翘会了。”

    短短一句话,段生和仿佛能想象到那头飞机上岑清的表情,估计跟炸毛的小橘猫差不多。小猫气急了准备挠人,却又怂怂地不敢亮指甲,只敢挥舞着肉团子一般的手扑腾几下。

    他将语音来回听了三遍,低眉浅笑。

    一旁的助理陈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脑门上顶着几个问号,十分不解:段总不会真以为听筒模式不漏音吧?不会吧?

    “你怎么了?”段生和一抬眼,就看见镜子里陈淮奇奇怪怪的表情。

    突然接到老板的问候,陈淮觉得这是段生和要杀人灭口前最后的温柔。他慌不择路,往斜后方退了一大步,连声道没事。

    段生和也没理会他今日的反常,想着二十出头的毛小子心性不定,奇奇怪怪总是正常。

    “生活情绪尽量别带入工作。”他好心提醒了一句,正巧电梯门开了,段生和先陈淮一步往会议室走。

    被他落下还被他教训了的陈淮很是不服气,明明带入私人情绪的是他自己,还反过来说他,老板了不起吗?

    “陈淮。”段生和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沉声叫道。

    陈淮一个激灵,抬脚就跑。

    老板了不起,特别了不起……

    了不起的段老板开完了会,立刻赶往机场。会议比预计的晚了一个半小时,午饭只能在车上解决。

    三明治和全冰美式,段生和在安检口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匆匆拎着登机箱登机。

    飞机抵达Q市的时候天色已晚,离话剧开场还有三个小时。

    Q市的晚高峰从来只在新闻上见到,如今亲身经历一遍果真觉得名不虚传。一个小时的车程堵了双倍的时间,段生和抵达剧场后台化妆间的时候,观众们已经开始检票入场了。

    柳锡明一如既往地坐在后台摆弄着他的相机,他摁下快门,记录下了段生和外套褶皱,一脑门汗的罕见形象。

    晚七点,大幕拉开。

    段生和迈着从容的步伐上台,一柄折扇收在身后。

    上台口到中间22步路,一步不多,一步不少,这是无数次排练练就的肌肉记忆。出场带着情绪,不能轻易扭头,一直到在台中间站定念台词的时候段生和才面向观众。

    不出他所料,一排一座坐着岑清。她面带着笑,腿上还放着那只兔子斜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