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

    当一片阴影笼罩过来,有人觉得荫凉,有人觉得恐惧,也有人无所谓。

    这就是袁家的袁枢带着一位家中兄弟,踏入南山居时,大堂中众人的心理状态。

    南山居的大堂布置得跟寻常酒楼有些不同,临街的一面共计十六扇木门只开了四扇,用作客人进出,柜台就在进门的右手一角,柜台的旁边就是后厨,然后另外三面,沿着墙,布置着数个雅间,围在中间的就是大堂桌子。

    茅房,洗手池等,却是在大堂后门外的小院中。

    陶贵和曾若梦饮茶谈事的后堂也在这边,透过刻意镂空用以采光的窗户,刚好可以大致瞥见厅中情形。

    陶贵轻嘿一声,“来了!”

    曾若梦只抬头一瞥便收回了目光,想着爆满的大堂,望向陶贵的眼神有些疑惑。

    陶贵笑了笑,示意曾先生拭目以待。

    小二自然早早就迎了上去,袁枢看着这满满当当的厅堂,眉头皱起。

    要说这个人啊,就是神奇,对有的人,面对面他也看不明白你的眼神;对有的人,明明背过了身,他却能一眼察觉到你心头所想。

    袁枢身后的那位青年男子,身着蓝色暗纹锦袍,轻轻咳了一声,“袁家谈事,诸位撤了吧。”

    堂中的食客大多也是前来参加落梅宴的各方人士,闻言面面相觑,怎么着?听着意思是要清场?

    这袁家就如此霸道?

    后堂中,曾若梦抬头看了陶贵一眼,看见他似乎云淡风轻一点不担心自家生意受损的样子,便沉吟不语。

    那蓝衣青年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似乎有些诧异道:“咦?袁家说话不好使了?”

    瞬间便有人起身准备离去,面子事小,小命事大。

    门口突然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又不是什么密谈,清场就没必要了吧。”

    蓝衣青年猛地转身,双眼眯起。

    袁枢也缓缓转过身来,望向来人,轻轻拍了拍蓝衣青年,嘴唇微动。

    蓝衣青年脸色瞬间一变,迅速归于平静,平静之中更有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