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事,叶尘欣赏起大厅的装饰,

    除了一些座椅外,四周的几根顶梁柱子则是以朱漆浇铸,显得十分大气,从正门口延至主位的地上,铺着一层杏黄色毛毯,

    似乎,这杏黄之色,颜色浓郁鲜艳,已经有几分偏向明黄,

    封建王朝,黄红两种正色历来是皇室宗族专用,一些王公大臣要是没有旨意恩赐,胆敢私用,便是触犯大不敬之罪,

    何况是清朝这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九州万方,亿兆黎民,都是一家姓氏的奴才,

    毛毯的另一端,就是大厅的主位,约九级的汉白玉台阶,台阶两旁,蹲着两头赤金雕刻的麒麟,比之大门口的那两尊,虽然大小不足,可是神韵尤胜,

    台阶之上,摆着一座太师椅,椅子上披着一张不知名的兽皮,兽皮通体白色,遍布着不少黑色纹线,

    至于太师椅两旁,挂着一副对联,对联是满文,叶尘看不懂意思,不过字迹笔力雄浑,透着一股傲视天下的睥睨之意,估计是出自鳌拜之手,

    于此,他偶然抬头时,似乎看见顶上的梁柱,经几缕光线照射后,泛起几丝璀璨的金色,

    “金丝楠木?!”

    叶尘眨了下眼,神色明显有一丝发愣,

    若说擅用明黄朱红之色,还不一定有多严重,可这金丝楠木,

    此木为天家所用,便是近支宗室,也不敢私上一根房梁,否则,一经事发,绝对是罢黜所有爵位职务,押至宗人府圈禁的下场,

    要是叶尘没看错的话,似乎这一座大殿的房梁,都是金丝楠木所铸,估计连刷了朱漆的柱梁也是,

    “不愧是清初最大的权臣!”叶尘心头暗叹,不过想想鳌拜连地都敢圈,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自顺治十五年起,鳌拜辖下的正黄镶黄二旗的部将,与直隶,山东,热河,河南,湖北,山西等六省的督抚将军,以扩军建营,以土易土的名义,强占民间土地,并强迫佃农交纳田租赋税,仅康熙登基至今,就强占民田与国土一百三十多万倾,

    一百三十多万倾,也就是八万六千多平方公里,还都是良田沃土,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

    不过,鳌拜之精明,他不要这分毫民田皇土,他要的是人心,要的是一干部将督抚将军的归顺之心,

    如此,无论是往日的情分,还是今朝的恩赐,这些臣属自然只听他的将令行事,

    清朝的疆域,除去东北三省由几个铁帽子王镇守外,不过一十八省,可这一十八省中就有三分之一的督抚将军,唯鳌拜之命是从,满洲八旗,有两旗被他掌控,还是上三旗中的两黄旗,

    朝堂上,更不知有多少他的亲信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