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凰没想到自家夫君居然会这么直接的问她,一时间没忍住轻笑两声,只觉得这个清冷睿智却又爱对她犯傻的小糊涂真是有让她宠到犯规的本事。  “嗯?不是吗?”  御弈卿听着纪凰的笑声,蹙眉询问着。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其实她刚才的举动,并不是动情了的意思吗?  “唔……夫君说的没错,为妻的确是……想吃了你。”  纪凰再次把头埋在御弈卿脖颈间,唇瓣一路索取,在他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道红印。  御弈卿迷蒙的星眸眯起,对纪凰的亲密生不起半点排斥。循着本能搂住纪凰的脖子,微微向后仰起头,想要缓解纪凰在他身上点起的热涌。  殊不知,他这样迷迷糊糊的依顺,更是让纪凰下腹的邪火猛地烧起。  唇瓣紧密贴着他的肌肤,一寸寸下移,留下连串的红痕。手也慢慢从他小腹上挪开,一只手抵在他额头上方,另一只手灵巧的避开所有阻碍,勾勒着他深藏力道的健美身形。  纪凰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动,御弈卿身上仅穿着的里衣顺势滑开,露出大片蜜色胸肌。  感觉到胸口的凉意之后,御弈卿反射性的小幅度瑟缩一下。而后还不等他拉过一旁的被子遮盖,一具火热的躯体就紧实的压了上来。  纪凰凤眸中暗光闪烁,看着眼前这世间独一份诱她成瘾的美食,温柔不失霸道的覆了下去。  衣袂翻飞,帘帐飘拂。  淡金色的晨光铺撒下,室内床上的两人极尽缠绵。  压抑的声音喊着彼此之间独有的称呼,如同恋人间最亲密的情话,不知不觉迷乱了一室晨景。  当然,由于主君大人大姨父造访,邪王殿下只能强行刹车,一大清早冲了个冷水澡降火。  最后,接到女皇陛下传召的邪王殿下、牵着自家夫君到凰栖宫一起用早膳时,脸上都是阴沉沉不可描述的神色。  嗯,说直白了,就是谷欠求不满的神色。  ……  “邪王殿下、邪王君驾到!”  凰栖宫里,摆满了一桌清淡膳食、只等纪凰两人来了就能开饭的纪宸吟众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声通报。  只不过……凰儿一直笑得邪气的脸上,那森森阴沉是什么情况?  还有……弈卿小子一向淡漠清逸的脸上,那浅粉色是什么情况?  最后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荼靡氛围是什么情况?!  在场大多都是经历过人事的家属,自然能猜到一二。纷纷心照不宣的扯开嘴角笑笑,招呼着两人坐下。  然而那直白的眼神交流,让纪凰想要忽视都难。  纪宸吟: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对弈卿小子干出那种事?!  沐瑾宣:急啥急?!凰丫头会负责的!  晨泽语:可是不快点将弈卿娶回来,男儿家心里总会不安宁啊……  沐梓泫:我就是一来吃早饭的,我就看看,你们别管我。  纪凰这一大清早的本来就啥都没吃到,此刻还要接受众人那“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的眼神轰击。  就想问一句她容易吗她?  一旁完全对这些事毫无概念的纪宁、沐梓昕表兄弟俩,压根无法加入以上的家属眼神交流群。  见到纪凰阴沉沉的脸色,再转眼看看御弈卿低头不语的模样,还以为这两人闹什么小脾气了,连忙上去想要把御弈卿拉到他们中间

    坐下。  凰儿一个女儿家真是的,居然还欺负弈卿!瞧瞧给弈卿吓的,都不说话了!  被吓到不说话的御弈卿:……  纪凰看这两人要过来拉走御弈卿,握紧手一个收臂,稳稳地把御弈卿搂进怀里。  “用膳。”  纪凰这凉飕飕的语气,让纪宁一个哆嗦,随机狗腿的露出八颗大白牙,拉着想要拯救御弈卿的沐梓昕赶紧坐下。  兄弟,别拯救弈卿了,咱先拯救自己吧!  凰儿抱得那么紧,弈卿也没有反抗,很明显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情趣,他们还是不要上去捣蛋了。  要不然的话以凰儿的性子,他们俩……呵呵!.  几位眉来眼去眉飞色舞的家属也略显尴尬的收回眼神,见纪凰带着御弈卿入座之后,只好用吃饭来掩饰那莫名的心虚。  餐桌上,一直低头扒饭的纪宁终于是稳不住了,站起身麻溜的说道:  “大家先吃着我去看看舅舅醒了没。”  然后话音未落,纪宁已经窜得没了影。  “呃……我也去!”  沐梓昕站起身朝众人欠身告退,视线触及御弈卿时,目光中透露着感激。  御弈卿朝他浅淡笑笑,算是承下了他这份感激。  紧接着,餐桌上又恢复了刚才无法描述的氛围。  纪凰看桌上这些思想极其猥琐的家长都吃得差不多了,坐正身子严肃道:  “今日凌晨风啸来信,那批刺客隶属浮生城收魂所,一个普遍实力偏下的中级杀手组织。”  沐瑾宣闻言皱眉,放下了碗筷思索着浮生城的资料,而后开口问道:  “风啸去浮生城解决她们,当真不会有问题?”  显而易见,风啸是凰丫头的左膀右臂。若是因为昨晚那些事受了责罚出了事,她们心里会愧疚万分的。  “不会。”  纪凰笃定的语气平息了沐瑾宣心里的担忧。  如果身为屠生首领的风啸在浮生城出事了,那才真是哔了狗!  要知道屠生除了曼城总部之外,最大的分部就在浮生城。光出动这一个分部,秘密剿灭收魂所都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浮生城里还有血宫坐镇。现在阿卿不在,血宫暂时交由弑月弑云管理。以这仨货之间的交情,说弑月弑云不会暗中帮忙她都不信。  纪宸吟现在倒是对纪凰极为信任放心,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那些暗中不老实的人,否则那些人的手段防不胜防,将小竹拿铁笼子罩起来都没用。”  沐梓泫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心里分析着所有信息。  昨晚她接到消息赶来时,父君和小妹已经平安无事。再加上天色已晚,她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只了解了事情一个大概。  今日听这三人提及,她才惊觉昨晚发生的事绝不简单,其中牵扯出来的人恐怕不少。  御弈卿见这两对母女这么快就以令人咂舌的速度完全切换了一个状态,在心中叹道:当真不愧是西玖帝国站在权利巅峰的人。  纪凰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让宫侍去皇君寝殿传召雨封。  沐瑾宣几人虽然不知道纪凰要传召雨封干嘛,但还是配合的等待着。  ……  “属下见过主子、主君!见过女皇、凰王、太女。”  在寝殿带娃的雨封,接到纪凰的传召之后匆匆赶来,心里对纪凰传召的用意已经猜到几分。  “起来吧

    。”  御弈卿见纪凰嘴里塞着包子,开口替她询问她想问的事。  “皇君昨晚发作的毒,你心中可有答案?”  此话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过来,除了正在和盘中包子抗战的邪王殿下。  雨封闻言垂头抿唇,沉默片刻道:  “属下无能,请主子、主君降罪。”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昨晚纪宸竹身上究竟中了什么毒。这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比起面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上两岁的主君,他真的是毫无可比性。  “若非有你将胎位护得毫无偏差,恐怕昨日的情况根本就撑不到我们赶来。此刻叫你来并非为了责罚,只是想知道皇君身上的寰夕毒从何而来。”  御弈卿对雨封的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寰夕本就是很刁钻的毒,雨封主修的还是医术,确实难以察觉。  “寰夕?!”  雨封猛地抬头惊呼一声,然后慢慢冷静下来。思索了一遍寰夕的组成成分之后,回忆着纪宸竹这段时间内的餐饮起居,开口继续道:  “自属下进宫为皇君安胎以来,每日凰栖宫的小厨房都会做一道海参鲍鱼汤为皇君补身子。这汤中的海参,应该就是诱发寰夕的一部分。”  “七月二日午时,娇柳宫的柳皇侍派人送来了茯苓糕,说是天气炎热、特地做了送与皇君降火。属下检查过确实是普通的茯苓糕……便没有阻拦。”  “七月四日晚间,十六皇子玩闹时迷失到凰栖宫,皇君派人将其送回洗雨宫交给雨皇侍。雨皇侍随后派人送来一份夜点,其中有茴须燕窝粥。”  “七月五日晨起,皇君在宫中散步时被银尾蛇咬中。由于银环蛇并无毒性,且夏季本就蛇鼠虫蚁频繁出没,属下就并未上报。”  “事后属下思及宫中治理严谨、鲜少会出现这种野物,也让电芒去探查过。但电芒查看过附近所有宫苑之后,发现许多宫苑中都或多或少进了几条银环蛇。属下只以为是宫中治理出现纰漏,也没再深究。”  “至于其它的,属下实在不知!”  御弈卿蹙了蹙眉,右手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现在他已经习惯性的在思考时做这个动作,仿佛要将她给他的一切刻进身体的直觉里。  “海参、茯苓、茴须、银环津液……应该还有风棉籽、酸洱、蜂尾刺、腐食草、草石竺、阜兰才对……”  御弈卿自顾自呢喃着,倒是让雨封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道:  “昨晚遇刺时,风啸她们与刺客交缠打斗间不断有沙尘粉末飘散,属下那时恍若闻到了草石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