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北京后,时韫裕身上紧绷的那根弦稍微松了一点,院长爱惜人才,曾经多次劝导他适当放松身心,可时韫裕就是没有当回事儿,牟足了劲工作。

    “怎么回事?见着了你的小女友?”不同科室相遇时,辛蛮总是打趣时韫裕,他是妇产科的医生,上岗比较早,即使这样,年纪还是比时韫裕大了三岁。

    时韫裕没说话,辛蛮继续笑道:“让我们医院的小护士知道了,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泪。”

    “你很闲吗?”时韫裕挑眉,字里行间有不明的情绪。

    “不是,你俩还没摊牌?”辛蛮看他这幅样子,大致猜到了什么,一只手搭上时韫裕,脸上是满满的嫌弃,“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上啊!”

    时韫裕不急不慢地把他的手拿下,一改平时温和有礼的形象,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道:“我觉得你值班表还是安排得太少了,待会儿我就和你们主任说明一下。”

    “时主任!”辛蛮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时韫裕瞥了他一眼,走远了。

    他从小到大就是天之骄子,祖上是医学世家,父亲经营着一家国内最大的制药企业,时韫裕便耳濡目染、早早踏上了医生这条路。父母教育他要以礼待人,不可自负自大,他的确做到了,每一位患者和身边相处的人都在称赞他的品格与格局。

    他从未告知过其他人他的家庭背景,他便一直是那个受人尊敬的时医生。这样遥不可及的人,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会娶一位优雅睿智的完美女性,增加他优秀的履历。

    不过很可惜,他此生不打算娶妻。

    时韫裕翻了翻近几次的会议记录,心里仿佛有一团乱麻,困扰得他死死的。

    下午下班后,他脱掉白大褂,发现手机上有了好几条信息,都是父母那边让他回老宅吃饭的信息,无非就是给他介绍什么“名门闺秀”。他轻轻垂眸,按黑了屏幕。

    时韫裕只记得他在锦桉大学毕业后,曾在锦桉市第一人民医院学习过两个月,期间认识了岑颂和岑胤。

    某一天,他因为院里有事而回校一趟,后来回医院时,刚好遥遥看见了岑颂,后者虽然才十四岁,但嘴甜乖巧,跟护士姐姐们打得火热,大家都喜欢这个活泼娇俏的小姑娘。

    少女热心无比,主动帮几个嘴馋的小护士买雪糕,面颊被太阳醺得微红,下一秒因为几个人的谈话气得满脸通红。

    “我靠,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教授是疯了吗?不就早上了几年学吗?至于一个个跟条哈巴狗一样吗?”

    “那个时韫裕长得一副小白脸,他妈的拽给谁看啊?就他严谨,他这么牛逼怎么不得个诺贝尔啊?”

    时韫裕记得,这是同他一起来的实习生,不过他曾经因为他们的临床态度不佳而着重批评了几句,没想到这几个人还是很不服气。

    “你们几个说谁呢!”岑颂喊住他们,眼底的火呼之欲出。

    “你谁啊?”他们转过身,一看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略有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