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看着安淑兰,问:“余泽他们一家都是这种人吗?”

    安淑兰不言。

    “安阿姨,就算您想弥补他的家人,可以找到他的父母,而不是——”岑颂越说越激动,在她看来,这件事就是不该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更何况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从事高等职业的律师。

    安淑兰轻轻打断她:“我找过了,余泽没有父母,也没有其他家人。”

    岑颂一噎,还想说点什么。

    安淑兰揉了揉眉心,长吁道:“阿姨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手里有当年几个实习生逼迫余泽自首的证据,一旦他拿这个要挟并泄露出去,这几个孩子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岑颂沉默一阵,忽然问起,“那当时和学长一起的几个实习生去了哪里?”

    “有的去了美国,有的在外地。”安淑兰耐心解释,“其实不止我,还有几个实习生的父母,他们也给了钱的。”

    岑颂:“······”

    安淑兰自嘲地笑了笑:“只是我的确做得最过分。”然后她又目视前方,面无波澜,“就当花钱消灾了吧。”

    车停在公寓门口,岑颂道谢一声便下车了。

    一片月色与雪色里,岑颂踩着松软的雪片,忽然感到一片迷茫。

    这便是一位母亲的一片苦心吗?

    岑颂回到家,打电话给曲葶。

    后者敷着美白面膜,慢悠悠地点击接听键:“我们家女大不中留的囡囡怎么想着打电话给妈妈了?”

    岑颂撅嘴:“早上才和你通过电话!”

    曲葶卸下面膜,口齿变得清晰些:“好了,找妈妈什么事?”

    岑颂抿唇,缓缓道:“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曲葶拍着脸上的精华,道:“问。”

    岑颂扭捏了一下,还是说:“假如岑胤惹上□□老大,然后他和他的朋友都被打断一条腿,现在只有一条腿可以给他们接上,但这件事是岑胤惹出来的,他的朋友是为了保护岑胤而被误伤,你会把这条腿给谁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