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特设的开放式公园里,俩人面对面地站立着。陈蔓令双手抱胸,岑颂面色平静地看着她,眉宇之间有不耐烦的意思。

    陈蔓令显然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直言:“我希望你以后离辛蛮远一点。”

    岑颂被她气笑:“但凡你长了双眼睛,也该知道我没有缠着他。”

    “行,这样说吧。”陈蔓令换了种说法,发号施令,“请你以后不要借着和时主任过去的交情总是打搅他俩。”

    岑颂没被人这样命令过,极度不爽:“我和他们的关系轮得上你说三道四?”

    陈蔓令讽刺:“你怎么进的医院我就不提醒你了,时主任和辛医生都是大家公认的两个科室的一把手二把手,你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这么不安分是吗?天天往他们那边跑,是想要昭告医院,你和他们的关系很好?”

    平心而论,岑颂在医院里一直兢兢业业,从没有娇气地满嘴喊累,如今被陈蔓令这么一说,反倒是全成她歪曲医风、只顾着上来攀关系了。

    她受不了这样的污蔑,和陈蔓令对峙:“我怎么进的医院?怎么?你想造谣什么?”

    陈蔓令冷笑一声,直接告诉她:“你爸是锦桉市一医院的院长吧?”

    岑颂不甘示弱:“是又怎么样。”

    “这还需要我添油加醋吗?你在医院里这么喜欢出风头,院长找你问罪都能全身而退,你还敢说你没走后门?”陈蔓令不由分说地指责她享受捷径而毫不知收敛的行为。

    岑颂想起张勇强出院后的一封匿名举报信,质问她:“举报信是你写的?”

    陈蔓令:“才发现吗?”

    岑颂气极,爆粗口:“你这么牛逼怎么还用匿名呢?怎么不把你陈蔓令三个字贴在公告栏上呢?”

    陈蔓令也没想到她这么嚣张,道:“我难道举报错了?你身为医院和患者有钱财交易本就不对!医院的风气都被你败坏了!”

    岑颂:“我犯得着受人家贿赂?你举报之前是不是该动动脑子?拿出证据再说话?”

    陈蔓令顿了顿,继续横气道:“全天下就你一个善良,只有你帮他们,其他医生都是冷血。岑颂,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你不就喜欢出风头吗?”

    岑颂嗤笑:“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想法,我怎么想的不管你的事。院长愿意相信我的解释是因为我拿出了证据,而不是你嘴里的关系户。”

    陈蔓令一双眼睛直瞪着她,岑颂不在意地耸耸肩,把撕破脸皮贯彻到底:“至于我爸是院长,你识趣的话就应该知道,我被开除还有好地儿可以去,你被开除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陈蔓令气得跳脚,憋得满脸通红吐出一句话:“岑颂,你凭什么!”

    陈蔓令口中的“用不了几分钟”属实造假,岑颂愣是被她拖了十几分钟,到郁叙病房时护工已经到里面帮人洗澡收衣服了。